燕棲遲點點頭,抬步進屋,一面開口問:“她怎麼樣?”
持劍女子搖了搖頭。
燕棲遲皺眉,“綠虞呢?”
持劍女子伸手指了指裡屋。
燕棲遲不再停留,徑直走了進去。
綠虞見到他,起身默然施了一禮。
他看著床上昏睡的人,“她為何還不醒來?”
綠虞輕嘆一聲,“她為何還不醒來,燕堂主不是應該比我更清楚嗎?”
燕棲遲沒有說話,沉默看向閉目不醒的女子,卻看不進她綿長的夢境。
綠虞輕道:“你親手廢去她一生武功,便該想到的,她遭逢大創,身心兼傷,若無內力護體,積弱在所難免。”
燕棲遲慢慢轉頭,目光中藏著莫測的陰晴,唇角挑起一個弧度,“你若治不好她,留你何用?”
綠虞跪地,垂下眼光,“醫者醫病不醫命,若是她自己不願醒來,綠虞實在無能為力。”
燕棲遲看她半晌,淡淡道:“你下去吧。”
綠虞不意他如此輕易的放過,微微一怔。
卻又聽得他的聲音傳入耳中,“從今日起,她一日不醒,我便殺你靈藥堂一人。十日不醒,我便殺十人,若是半個月後她還醒不過來,北冥玄宮再用不著靈藥堂的存在。”
綠虞忍不住道:“靈藥堂與衡門堂平起平坐,你無權這樣做!”
燕棲遲似是聽到一個笑話,唇角弧度不減,眉目間卻凌凌裹了層寒冰,“你是不是忘了,十日之後,我便與宮主大婚,屆時,你說我有沒有這個權力?”
“你——”綠虞看著他那張俊美無儔的臉,再看他身後榻間沉睡不醒的女子,終是默下所有聲音。
她做了個深呼吸,重新看向燕棲遲,“我會盡力。”
燕棲遲道:“我只看結果。”
綠虞一咬牙,“我知道了。”
她轉身出門,明白他所說的一切絕非威脅,他真的做得出來。
比這更狠的事,他也做得出來。
房間裡,燕棲遲掀被上床,將被衾下的軟玉溫香擁入懷中,不帶一絲綺念,只是抱著她。
他閉著眼,汲取她髮間的香氣,眉目如孩童般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