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晴也沒有拒絕,反手回握了她一下。
蘇念池心內嘆息一聲,這樣純真率直的性子,倒叫人不忍苛責,卻不知又要多生什麼事端出來。
她正想著,忽見向晚又盈盈看向了她,“南漪,你呢,你還記得我嗎?”
蘇念池輕輕搖頭,“從前的事我很多都不記得了。”
向晚目中落下淚來,“是我不好,從前我們那樣好,可是你家裡出了這樣的事,我卻什麼都幫不了你。那時我也隨爹爹去藏劍山莊西境別院探望過你的,只是來看你的人那麼多,你大概是不記得我的。”
她說著,又強自微笑,“沒有關係,你不記得我,有我記得你,這便夠了。”
溫晴問:“你和漪姐從前相熟嗎?”
向晚點頭,“向家堡本與天水閣相距不遠,爹爹與向伯伯又交好,是以兩家也時常走動。我與南漪年歲相仿,興趣相投,便也十分要好。”
蘇念池不動聲色看她,無論她說的話是真是假,有這麼一個自稱熟悉莊南漪的人在身側朝夕相對,總不是好事。
然而溫晴聞言卻開心笑道:“如此甚好,你便多與漪姐談談從前,興許她就能記起來啦。”
她說著,便又去看溫恕,“大哥,便讓向姐姐與我們一道走吧。”
溫恕點頭應允,蘇念池在心內嘆了口氣,偏又阻止不得。
向晚辭別父親,隨她一道辭行的,還有向家堡的數名高手,受命一路護衛四人前往藏劍山莊。
溫恕沒有拒絕,因知說之無益。
他與溫晴、莊南漪,在世人眼中皆未有出類拔萃的武藝,而此行路途遙遠,向方自是不甚放心,派人護送愛女周全,亦是人之常情。
很多時候便是這樣,接受了一,便還有其後的二、三、四,開了先例,後面的事,便再無決然說不的底氣。
蘇念池掃了一眼向家堡同行諸人,無一不是高手,便連隨侍向晚的兩個婢女,亦是不可小覷。相較之下,武功最弱的恐怕是向家千金了。可惜了向方名震江湖的“奪舍拳”,一雙子女竟是都沒承到精髓。
不過這向家小姐雖然武藝平平,觀其言行,卻不知要比其兄向朝高出多少。而她偏偏,與莊南漪交情匪淺。
她嘆了口氣,似已預料到前路的不太平。
畢竟心中不豫,一路上話也沒怎麼說,只是沉默騎行。
倒是溫晴,與向晚談得極為投緣。
在溫晴心中,自然漪姐更重,只是漪姐身逢變故,性子變得有些冷清,她莫名的不敢親近。
然她天性又活潑明朗,喜與人交往,恰好來了個年紀相仿的向晚,溫柔解意,話又投機,不多會兒功夫,兩人便已極為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