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蘇念池並不知情,可她畢竟是在北冥玄宮長大的,不多時便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不對勁。
是以有一天晚上,她刻意假寐,果見溫恕過來封住了她的睡穴。
她失去意識,一夜酣眠,第二天一早醒來仍是在昨夜的塌上,溫恕仍在床邊安坐,一切並沒有絲毫端倪。
可是,自小的經歷和訓練,卻讓她的心底開始變得冰涼。
她不知道為什麼他要這麼做,在她好不容易逐漸對他敞開心扉之後。
有什麼是不可以說的?
又有什麼是需要他瞞著她做的?
第二夜,她仍假寐,並且暗中運氣封住了自己的穴位。
不多時,溫恕以為她睡著了,便伸手點了她的睡穴,手法很輕,並不會讓她不適。
她閉著眼,假裝無意識。
然後感覺自己被包裹進了一件溫暖的狐裘之中,然後被他縛到了背上。
他揹著她,在黑夜中掠風而行,自城鎮村落,來到荒郊野外,然後在灌木林中,雜草叢裡,俯身開始找尋辨認。
她忽而知道了他在做什麼。
時間一天比一天更緊迫,他又不放心留她一人。所以在她熟睡後,揹著她,獨自一人繼續找尋。
點上她的睡穴,不過是想讓她不受打攪的安眠。
她怔怔的,怔怔的,一滴淚就那麼不受控制的,掉落下來,暈溼了他肩上的衣衫。
幸而他的心思全在找尋雪域優曇之上,並未察覺。
那一夜,她伏在他寬厚溫暖的背上,竟是從未有過的安心。
他每隔一段時間,總會將她放下,探探她的鼻息,確認她仍安好,然*住她的手,將自己的內力渡給她。
快要天明的時候,方回到客棧,就坐在她床邊閉目休息上一兩個時辰。
在她醒來之時,又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趕路尋花,繼續處處顧她。
“怎麼了?”溫恕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
蘇念池抬眼,向溫恕微微笑道:“我這時卻不困,你陪我出去透透氣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