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婉起身，微微往沙發後靠了靠，抬臉面對著男人。
“阿城哥哥，你是不是很希望我死？”她問。
路凡城沒有回答她。
林清婉苦笑了一下，他是自然希望她死吧？要不然，怎麼會在睡夢中掐他脖子呢？她很後悔，為什麼要醒來，直接在夢中永遠睡去，這樣，她就不用承受活著的痛苦了。
家破人亡，奶奶在床上已經躺了三年，所有的醫生都判定，她不會再醒來了，她說會有奇蹟發生，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醫生還說，對於植物人，他們的一隻腳相當於已經踏進了鬼門關，想要拉回來，很難。
她取過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雙手捧至路凡城的面前：“阿城哥哥，你為姐姐報仇吧！”
路凡城面無表情的接過。
林清婉閉上眼睛。
路凡城看著水果刀，又看著女孩，目光落在她的左手前臂上，那上面，隱隱有一道刀疤，如同蜈蚣的印記。
她那裡曾經斷過。
是他親手所為。
耳邊似乎迴響起四年前洞房花燭夜，她被他扔出去，撞在牆上，又砸在地面上時傳來的“咔嚓”的斷骨聲……
他突然將水果刀扔在了茶几上。
“啪”的聲音令林清婉睜開了眼睛。
路凡城冷笑道：“殺人償命！林清婉，你以為，我會為了你，賠上我自己嗎？”
“你，不值得！”
他大步走出了辦公室。
林清婉無力的靠坐在沙發上。
看了眼手背上的輸液針，又看了眼頭頂上的吊瓶，上面還有小半瓶液體，她沒多想，直接拔掉了輸液，按壓好針口後，她起身，發現自上赫然裹了一件男人的黑色西裝外套。
她把外套留下，從包裡拿出自己的衣服，那是在夜店上班的工衣，身上的衣服已經不能穿了，只能穿工衣。
她去了林老太太的病房。
從羅姨的口中得知，這些日子，每天都有好幾個醫生過來查房，其中有一個聽別人稱呼，是洛氏的院長，因為洛氏的院長出現，醫生們對林老太太的病更引起了高度重視。
林清婉其實每天都有過來看老人家，也知道洛奕銘來檢視過奶奶幾次，這倒也不意外。
她正打算走出病房，一個穿著黑色西裝打著領帶的高大男人匆匆推門而入，差點直接與林清婉撞上。
“婉婉？”男人匆匆伸出手拉住她，臉上帶著焦慮的情緒。
林清婉抬頭：“阿銘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