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婉臉色一白，下意識的往後退去，卻因為手在他的手中，無可逃退。
她的眼裡傾刻間注滿了緊張、不安、恐懼。
路凡城雖然昏迷了幾日，看似虛弱，實際上，扣著林清婉手腕的力度，卻依然很大。
“路……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結巴的說道。
她想，他一定是生氣了！
其實，他說得沒錯，六年前，從青城連夜趕至雲城的人是她，在雲城醫院陪伴他的人，細心照顧他的人，是她，而非林天雅。
路凡城看著她不語，眸中的情緒愈發複雜，誰也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林清婉只當他真的生氣了，他一生氣，她更慌了。
她不是個善於說謊的人，一說謊，眼神就飄忽。
“路……路先生，你別生氣，是……是我，因為……那個時候姐姐她……她……”林清婉忽然不知道怎麼說了。
“我知道。”路凡城低語，“天雅她不喜歡醫院消毒水的味道。”
他聽林天雅提起過，她並不喜歡醫院，相反，十分討厭。當時他並不在意，多年來，他一直以為，那年陪他在醫院忙前忙後不嫌髒不嫌臭不嫌累、把他照顧得舒舒服服的女孩是林天雅，他也一直感動著，天雅明明不喜歡，卻為了他心甘情願的做著一切。
可剛剛醒來，聽到趴在床邊女孩的低泣，回過神來後，才發覺，眼前陪著他的女孩，同六年前那一個，是同一個人！
林清婉低頭不語。
當年，林天雅給路凡城電話，是洛奕銘接的，得知路凡城出了事，林清婉比林天雅這個女朋友還要緊張、擔心、害怕、驚慌、失措。
“姐，我們趕緊去雲城看阿城哥哥！”林清婉拉住林天雅的手就要往外走。
林天雅卻抽回了手，皺眉道：“小婉，你看這天都黑了，阿城身邊有洛奕銘這個醫學才子在，不會有事的。”
林清婉急了：“可是……”
“放心，洛奕銘會治好他的！”林天雅淡淡的說道。
林清婉眼淚都流下來了：“姐，萬一他真有什麼……我們去看看他好不好……”
林天雅嘆了一口氣：“小婉，既然這樣，那你去吧，以我的身份去，畢竟我才是他的女朋友。”
“可是……”
“別可是了，你就代我去，拜託拜託，我真的不想去。記得別暴露自己的身份了。”
林清婉猶豫著，林天雅動作火速的替她收拾好了衣服、錢、卡和她林天雅自己的證件硬塞進了妹妹的手中，並把她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