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親眼看見的。”不冷不淡的聲音從安清修的嗓子裡發出來,像是寒冬臘月裡冰山上流下來的水,徑直流到了一涵的心底。
她兩眼含著淚水,心臟一抽一抽的疼,仰著頭,不死心地繼續問了一句,“你還是不願意相信我是嗎?這一切都是她的陰謀,我沒有拿她替我擋刀,這一切都是她和那個綁架犯計劃好了的。”說完一涵泣不成聲。
安清修鬆開錦瑟,走到她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嘴角揚起一抹笑,一涵激動地抹掉眼淚水,緊緊抓住對方的胳膊,哽咽道:“你相信我了是嗎?”
安清修看了她一眼,狠狠地扯開她的手,低下頭,用不置口否的語氣回答道:“你是個殺人兇手,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嘭,一涵的心臟瞬間像是停止了跳動,她愣了一下,隨即聲嘶力竭道:“你為什麼不相信我,這一切都是她陷害我的,是她陷害我的啊!”
說完她無力地跌坐在地上,錦瑟的笑聲再次響起,安清修繼續說道:“我這輩子只愛錦瑟一個人,對你,不過是一時新鮮罷了。”
這句話像是一把利刃,直接插進了一涵的心臟,她餘光一瞥,看到了桌子上的水果刀,沒有猶豫,迅速拿起來在自己的手腕上狠狠地劃了一刀,劇烈的疼痛衝擊著她的大腦,讓她一下子醒了過來。
這時候一涵才發現自己還躺在床上,剛剛的那一切不過是她的一場夢,她坐起來,摩挲著夢裡被自己劃開的手腕,陷入了沉思。
她回想著這一個多月來自己過著的非人生活,像是一個被囚禁的犯人,她的朋友,她的家人,全部都離開了她的身邊。唯一的依靠也對她避而不見,現在的她像是一個死人,沒有靈魂,空虛的軀體整天遊蕩在房間內,生活已遠離她而去。
一涵下定了決心,她從床上下來,徑直去了客廳,印象中的和夢境裡一樣,茶几上有放著水果刀。
刀刃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著光芒,一涵扯動嘴角笑了笑,伸出自己的胳膊,拿起刀,毫不猶豫地劃開了白皙的面板。鮮血立刻湧了出來,順著胳膊一直流到了白色的睡裙上。
她跌坐在地上,依舊保持著笑容,流血的胳膊摔到了地板上,觸目驚心……
趙媽睡著覺,突然感覺渾身不自在,總覺得床有點硌人,她翻過身,耳邊響起老趙的打呼嚕聲,弄得她更不舒服了,便坐了起來。
正好覺得口渴,便想著去客廳那喝點水,剛開啟燈,一聲尖叫劃破屋頂,將正在夢鄉中的老趙嚇的抖了一個機靈,還以為是失火了。
一涵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了病床上,白色的天花板刺的她眼睛都疼,她動了一下,餘光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安清修。看得出來,他很緊張,青色的鬍渣落在下巴上,憔悴的面容令一涵心疼。
“你醒了。”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從安清修的嗓子眼裡出來,一涵還沒來得及高興,安清修就站了起來,將一張化驗單扔到了她的臉上。
她一臉茫然,費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疑惑地看了一眼安清修,然後拿起自己手裡的單子。
“誰讓你懷孕的,這個孩子不能要,打掉。”安清修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非常冷淡,甚至帶有點點惱怒。
“不要。”一涵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聽到這句話,安清修的臉色瞬間暗了下來,鐵青的臉怒視著坐在病床上的一涵,他冷笑了一聲後說道:“這由不得你,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怎麼會讓你的孩子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