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塊大塊野豬肉在鍋裡煮著,上下起伏,隨波翻騰,散發出縷縷清香。
這對經過劇烈運動,飢腸轆轆的人來說,簡直就是一場煎熬,實在是太誘惑,太叫人難以抵擋。
“咕咚,咕咚”,花擒雪很不爭氣的咽起了口水。
易冷翻了個白眼,低著頭,捂著臉,默默走到一邊,“丟人吶,我不認識他,嗯,我一定不認識他”,易冷這樣安慰自己。
好不容易等到吃飯了,花擒雪盛了一大碗野豬肉,嚼兩口,立刻嚥下去,一連吞了三塊,飢餓的感覺,才有所舒緩。
大壯掌勺,看花擒雪吃相那個狼狽,不由勸道:“慢慢吃,慢慢吃,別急,這裡還有,小心燙著。”
“昂,唔”,花擒雪餓急了眼,含糊的應了兩聲,又塞了兩塊,這才心滿意足的抹了抹嘴巴,細嚼慢嚥起來。花獵戶的教導,時常在他耳邊響起,“渴的時候慢飲,餓的時候少吃,在身體有恙時,最忌暴飲暴食!”
這些,花擒雪都銘記於心,從不敢忘懷。
遠處,易冷背靠一棵小樹,安靜的喝著湯,詮釋了他的風格,食不言,寢不語。
花擒雪沒有去打擾易冷,他揉了揉小肚子,找一個乾淨,無人的角落,以最舒服的姿勢,躺了下來。
夜晚的雞冠山,跟白天大不同,月光灑在臉上,朦朧,皎潔,彷彿遮了一層面紗,知性,神秘。尤其是空氣中散發著一種莫名的氣息,讓人感覺,好似回到了母親的懷抱,全身每一個細胞,無不舒坦。這與想象中的雞冠山,完全不相符,從小就被灌輸陰森,恐怖,禁忌之地,此時看來,倒是另一番景緻。
拋開種種傳言,還有那道地劫之光,這裡,靜謐,空靈,倒是一個練劍的好地方。
就在花擒雪快要睡著的時候,易冷走了過來:“我爺爺說過,人在最累最痛苦的時候,最容易突破,只要挺過難關,就能更進一步。相反,如果貪圖安逸,身體便會因為慣性,恢復以前的狀態,那麼所有的努力,都會化作烏有,甚至,回到原點!”
“什麼?”花擒雪打了一個激靈,趕緊爬了起來。
“來,我教你一招,不許外傳,看好了!”
說完,易冷雙手握拳,上半身前仰,左腿後蹬,右腿向前,做了一個奇怪的動作。
花擒雪打起十二分精神,照做起來。
“手腳用力,對對,就是這樣子,有點疼,要撐住……這是一種輔助招式,透過拉伸筋骨,讓身體時刻保持在一種酸漲的狀態。可以發掘潛能,鞏固修煉成果,從而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易冷一邊糾正花擒雪的動作,一邊講解修習要領。
花擒雪全身繃得緊緊的,初時還不覺得怎樣,漸漸的,他的額頭開始冒汗,手腳也顫抖起來,甚至到後來,只覺有如蟲蟻在啃噬一般。
這哪裡是有點疼?這分明是要命好吧!
手筋,腳筋,全身的筋,都在往回縮,豆大的汗珠,從他臉上滾落,那種痛苦,堪比極刑,簡直生不如死。
明明痛徹骨髓,花擒雪卻咬著牙,一聲不吭,為了練好劍術,他算是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