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不見，沒想到姐姐還是這麼的……光彩奪人。”
這道聲音嬌嬌柔柔的，卻是出自一個五十歲的中年女人之口。
賴雲淑終於見到坐在自己面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人，內心的震盪無與倫比。
“你還回來做什麼呢？”
對面的中年美婦欣賞了一番自己最近新做的美甲，覺得在國內的生活好像還不錯的樣子，聞言輕笑了一聲：“瞧姐姐說的這是什麼話？”
“這落葉歸根，我如今也不年輕了，不想在異國他鄉漂泊，回到故土有什麼不對嗎？”
有什麼不對？
很不對。
因為當年她親口說的會帶著孩子離開華夏，一輩子不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現在，她不僅出現在了自己眼前，還暗中讓她的女兒跟黎家明做了親子鑑定，現在誰都知道黎家大房多出來一個私生女。
她怎麼敢的呢？
在害了自己的女兒之後，還如此心安理得的出現。
賴雲淑看著她，沒有說話。
中年美婦，也就是塔塔的母親王芸見此笑了笑，輕輕嘆了口氣：
“姐姐從小到大都過的是養尊處優的生活，自然不明白我們這樣的人這麼多年又是怎麼過來的……”
“誰叫你是私生女呢？”
賴雲淑沒等王芸繼續打感情牌，一句話直接揭了對方的臉皮：
“你是私生女，你的女兒也是私生女，你覺得很驕傲嗎？”
王芸畫著精緻妝容的臉上笑意僵住了，她的神情一下變得十分猙獰，惡狠狠地看著賴雲淑：
“私生女又怎麼樣？就活該被人拋棄嗎？你就天生高人一等嗎？”
“二十年前你是不可一世的賴家大小姐，人人捧著你，可你的丈夫照樣不要你，爬上了我的床，還和我有一個比你女兒大三個月的孩子，賴雲淑，你有什麼可驕傲的？”
賴雲淑面上神情平靜，但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指甲早已緊緊掐進了手心。
“所以呢？”
王芸愣了愣，似乎沒有明白她為什麼是這副反應。
“所以什麼？你不生氣嗎？你不應該發瘋嗎？”
賴雲淑鬆開手，笑出了聲：“生氣？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