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我是為你好,蘇聯你真的不能回去,你今天就是說破天,我也不會放你走,你就老實的在老虎橋待著吧!”
耿朝忠面色嚴肅,很顯然,他是認真的。
“你打算關我多久?”朱木運終於平靜下來,他現在明白,耿朝忠搞出這麼大動靜,把自己放出去暫時是不可能的了,倒不如打聽打聽他的打算。
“不算太久,什麼時候蘇聯那邊清洗結束,什麼時候我就放你回去。”耿朝忠認真的說。
“不行,誰知道什麼時候結束。要是三年五載不結束,你就把我在老虎橋裡關三年五載?”朱木運連連搖頭。
“快了,快了,殺的差不多了,就結束了。”
耿朝忠的臉上,露出神棍式的微笑。
他很清楚,斯大林的的清洗,正是從情報部門開始,因為慈父也是暗殺綁票起家,深知契卡的恐怖,所以從一開始,他的首要目標就是蘇聯的國家安全政治保衛機構,只有這個機構的完全“純潔”,才能讓慈父本人的安全得到保障。
至於軍隊和政壇的清洗,那需要的時間可就太長了,甚至一直蔓延到二次大戰後期。
“小耿,我手中還有著契卡所需要的一些情報,短時間內應該還是沒有性命之憂的。你這次實在是太魯莽了。”朱胖子在做著最後的努力。
“我意已決,”耿朝忠一句話就打消了朱木運最後的掙扎,“老朱,你趕快交待一下你現在的身份,你不說,我沒法給你編造罪名。”
“哈!”朱木運怒極反笑,“我現在的身份是德國來南京採訪的記者,並且我還有如假包換的德國國籍和身份,你要不怕釀出外交事件,你就把我關起來吧!”
耿朝忠皺起了眉頭。
朱胖子在德國活動了一段時間,在共產國際的幫助下,取得德國的合法身份並不難,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還真不好給他羅織罪名。
想了半天,耿朝忠突然開口道:
“要不,奸**女罪?前幾天,南京發生了幾起奸**女的惡性治安犯罪,保安廳的那幫蠢才到現在還沒抓到人,我正好把你送過去,也跟他們結個善緣。再說,這個罪名不大不小,也關不了幾年,等到時機成熟了,我花點錢,再把你保出來,老師您可還滿意?”
朱木運瞠目結舌,他今天算是被這個學生的無恥震驚了!
“你怎麼不說我犯了偷竊罪?這個我還輕車熟路!我真不知道,你這套都是跟誰學的!”朱木運怒道。
“還能跟誰,當然是要感謝您老人家的言傳身教了!”耿朝忠擺擺手,“好了,就這麼定了,德國駐南京記者某某某,因為色慾燻心,在南京首善之地犯下姦淫罪行,證據確鑿,判處有期徒刑四年零六個月。等會兒我就去保安廳查一下詳細案卷,我們兩個人對一下,確保天衣無縫,師傅您看如何?”
朱木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已經完全被自己的這個得意弟子打敗了!
“好了,老師,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您告訴過我,一個好的特務,一定要善於認清形勢,隨機應變,絕不能做出任何不理智和莽撞的舉動。”耿朝忠開口道。
“行,就按你說的辦,”朱木運冷笑著,“恐怕今天你回去以後,就一直在準備這件事吧!我估計,我的犯罪證據你都已經找好了吧?”
“不錯,果然是知徒莫若師,”耿朝忠的臉上得意的笑,“老師明鑑,我已經在你的旅店,放置了數套女人內衣,還有,我還找了幾個青幫的弟兄作為目擊證人,確保證據確鑿,犯人無從抵賴。對了,就連那幾個受害女性,我也正在安排接觸,總之,這件案子,我一定處理的妥妥貼貼,沒有半點漏洞!”
朱木運閉上眼睛,一下子靠在了牆上,再也不說話了。
耿朝忠這回是有心算無心,牢牢的吃定了他,也篤定他不可能洩露任何自己的資訊,更不會自我承認契卡的身份。
別的不說,一個契卡精銳特工,竟然被作為強姦犯抓進了監獄,如果這訊息傳回蘇聯,他簡直無法想象那些同僚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