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了罪人,叛徒,而他們,卻在蘇區享受著別人的敬仰和愛戴,說實在的,我都為你感到可惜。你錯了嗎?你沒有錯!你只是想讓組織發展的快一點,你只是犯了一個微不足道的錯誤,卻要受到如此的懲罰,我真的為你感到可惜。”耿朝忠絲毫不為所動,繼續說道。
“可我能怎麼辦?!我也不想啊!”盧洪波突然崩潰了,他一下子放開了耿朝忠的領口,蹲在了地上。
“沒怎麼辦,只要你能幫我們,我們可以幫你更名換姓,換個地方生存,沒人知道你是曾經的喜鵲,也沒人知道你是曾經的盧洪波,到那時,你可以重新開始,以你的才華,我相信很快就可以東山再起。”耿朝忠安慰道。
“真的?”盧洪波抬起頭,用充滿希冀的目光看著耿朝忠。
“當然,”耿朝忠的語氣充滿了自信,“我們可以把你調到北平,調到廣東,甚至國外都可以,前提是,你還有價值。”
“我,我,我,”盧洪波一連說了三個我字,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的大腦急速運轉,可是正如耿朝忠所說,他是上海的最高負責人,現在上海的地下黨都被一網打盡了,他還能有什麼價值?
“算了,我問你一個問題吧,昨天晚上那個來營救你們的赤黨槍手,是誰?”耿朝忠問道。
屋外的戴雨農和沈醉緊張起來,趴在視窗的眼睛都緊緊的盯向了盧洪波。
“可是,我不知道啊!”盧洪波號啕大哭起來。
耿朝忠搖搖頭,轉身就要離開,盧洪波一下子爬過來,抓住了耿朝忠的腳踝,聲嘶力竭的喊道:“我能交待別的,我在蘇區有很多朋友,我可以幫你們策反他們!”
耿朝忠看了戴雨農一眼,戴雨農搖搖頭,顯然,他對盧洪波策反別人不抱有任何希望。
“行,你先寫寫蘇區認識的人,一會兒我們再聊。”
耿朝忠將他一腳踢開,走了回去。
“佩服,佩服!”
走出屋外,沈醉連連抱拳,滿臉都是敬仰之色。
“小道而已,這個人,支撐他的只是可笑的自尊,太脆弱了,即使不是我,沈兄審下他也是遲早的事。”耿朝忠謙遜道。
“別謙虛了,”戴雨農笑著搖搖頭,“誰不知道你方科長是審訊高手。”
“不過,他也不知道那個槍手是誰。”耿朝忠一臉遺憾。
“慢慢查吧,我們不急。”戴雨農不以為意。
“好,我去休息一會兒。”耿朝忠說完話,走了出去。
看著耿朝忠走出去的背影,戴雨農越發迷茫起來——小耿這麼賣力,是不是自己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