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那老和尚把廟門一關,竟然就這麼把耿朝忠拒之門外!
耿朝忠一愣,剛想繼續敲門,門又突然開啟了,這回出來的竟然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和尚,此人身量不高,眉眼低垂,看了耿朝忠一眼,立即滿臉笑容的說道:
“施主請進,本寺主持最近肝火甚旺,身體不適,火氣大了些,您隨我來。”
耿朝忠眼光一閃,臉上露出感激的笑容,開口道:
“多謝師傅照顧,鄙人是從松遼來長春送信的,路途不便,碰上鬍子打劫,錯過了宿頭,打擾一晚上,明天一早就走。”
“無妨,無妨,施主隨我來。”
這個中年和尚很是熱情,大晚上被打擾了休息也不動怒,看上去倒比剛才那個老和尚更像得道高僧。
耿朝忠牽著馬跟著中年和尚走進廟門,那方丈老和尚還站在一邊,看到中年和尚領人進來,無奈的嘆了口氣,慢吞吞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門。
中年和尚卻不理會,等耿朝忠將馬拴好,然後領著耿朝忠走向大雄寶殿兩旁的廂房,看樣子是要為他安排住宿。
“大師法號”耿朝忠開口問道。
“法號因緣,看施主受傷不輕,不知道是否需要酒精布匹”
這叫因緣的中年和尚關切的看了耿朝忠的傷口一眼。
“哦和尚廟裡還有這些東西”耿朝忠有點好奇。
“咳,兵荒馬亂的,和尚尚未修成正果,受傷在所難免。“
因緣笑眯眯的回答,看上去很是風趣健談。
“原來如此,不過看大師的道行,離修成正果也就一步之遙了。”耿朝忠呵呵一樂。
“謝施主吉言。”
說話間,因緣已經將耿朝忠領到了一間廂房,指了指旁邊堆著的柴火,說道:
“別的地方太過寒冷,也就灶房暖和點,施主如果覺得寒冷,可以自行生火取暖,小僧先回去睡覺了。”
“好,大師隨意。”
耿朝忠簡單致謝後,安頓了下來,
不過,他卻沒有睡,而是和衣趴在窗臺上,靜靜的看著外面。
傷口早已處理好,不再流血,黑燈瞎火,路途難識,日本人就算沿著血跡一路追蹤,也很難在今天晚上找到自己。讓他擔心的並不是這些,而是剛才那個老和尚和那個中年和尚詭異的舉動。
老和尚身為主持卻做不了主,這萬壽寺,很明顯是那中年和尚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