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頭叫驢如此囂張!
耿朝忠眼一瞪,開始威脅這頭蠢驢:
“老實點!否則讓你和它一樣!”
旁邊被指著的騾子委屈的眨了眨大眼睛。
不過耿朝忠的威脅似乎是起了效果,那頭犟驢一聽有斷子絕孫的危險,立馬老實了不少,任憑耿朝忠爬上了身,開始乖乖的往前走。
“這還差不多!”
耿朝忠讚許的點了點頭,伸手往驢子屁股上一拍,開始策馬奔騰。
“讓我們紅塵作伴,活得瀟瀟灑灑!策馬奔騰,縱享人世繁華!”
耿朝忠騎著馬唱著歌,一驢當先,很快就衝到了幾十米外,葉菲菲不得不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坐騎,快步追趕了過去。
從中午跑到傍晚,飢腸轆轆的兩人終於趕到了坦子城。
坦子城是赤河的終點,也是赤河的入海口,在夕陽的掩映下,兩人騎著馬站在沙洲上,看著淺綠色的河水順著棕色的沙丘緩緩的流入深藍色的大海,這幅瑰麗無比的景象深深的震撼著兩個人的心靈。
大好河山,豈能落入倭寇之手!
耿朝忠突然明白了前人的感嘆。
.........
島城,白公館。
6月15日。
耿朝忠領著葉菲菲回到島城的第二天早晨。
他從以前朱木運的臥室裡,那個大鏡子後面的密室中醒來。
自從朱胖子走後,這個密室就成了他的專用臥室。只有在這裡,耿朝忠才能無牽無掛的安然入睡,現在他也明白了朱胖子為什麼好好的席夢思不睡,偏要鑽進這個陰暗的小房間裡面睡硬板床。
離去的時候,耿朝忠還只是一名黨調科的特務,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成為了深受日本人,復興社,黨調科三方信任的多重間諜——如果再加上契卡的我黨的身份的話,耿朝忠所扮演的角色就更復雜了。
不過,耿朝忠現在所承受的心理壓力也越來越大。
記得以前,耿朝忠是不做夢的。
現在的耿朝忠,經常做夢。
有的晚上是身穿日本土黃色呢子軍裝,頭戴小布帽,一臉嚴肅的說著日語;有時候又是站在青天白日滿地紅下,和曲樂恆,曹光遠等人歡聲笑語;某天,又回到了訊號山上,一邊和朱木運,老趙交談,一邊看著海邊遠遠升起的朝陽。
不過,耿朝忠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卻記不起自己做了什麼夢。不過他也懶得去想,依然閉著眼睛,享受著這難得的安逸。
今天的屋子好像有點熱。
熱是正常的,現在是六月份,不熱才不正常呢。
耿朝忠淡然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