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耿朝忠有點納悶——霍殿閣去即墨幹什麼?
“我祖籍山東即墨,我父親那一輩才逃荒去的河北。”霍殿閣簡單說了一句。
“哦。”耿朝忠恍然大悟。
鬧了半天,霍師傅竟然也是山東人!
不過,算算年齡,霍殿閣40多歲,他父親逃荒到河北的時候,正值鬧義和團,晉冀魯很多拳民都有聯合,大概是那時候去的河北吧!
霍殿閣把槍收了起來,臉上流露出難以掩飾的落寞之色,哀嘆道:
“這槍,怕是要失傳了啊!”
耿朝忠沒有作聲。
他知道,霍殿閣是想把槍法傳給他——可是,他也有很多事情要辦,實在抽不出那麼多時間去學槍。
學槍,可是一輩子的事情!
過了半晌,耿朝忠才又說道:
“師傅,師爺還有不少徒弟,這槍還是傳的下去的。”
“呵呵,”霍殿閣冷笑,倒三角眼裡閃著寒光。
“你師爺,從來就沒把槍傳給任何人!這槍,是我偷學的!”
耿朝忠無語。
霍殿閣繼續說道:
“我求過他,他老說,不傳!不傳!我問為何,他脾氣暴,一腳就把我踹了出去。我就偷學,趁著他晚上練槍的時候,天天學,這才學了這殘缺不全的六十四路。哪知道,老頭子不願意教,我偷學,今天我願意教,竟然沒人學!”
霍殿閣黑黝黝的眼睛像一口深井,緊緊的盯著耿朝忠,耿朝忠被他盯得發毛,無奈道:
“師傅,不是徒弟不學,實在是時間不夠。再說,這槍練的再好,也鬥不過槍子兒啊!”
“呵呵呵,是啊!”霍殿閣繼續冷笑著說道:
“長槍鬥不過洋槍,洋槍鬥不過大炮,大炮又鬥不過飛機,都別學了!你去學開飛機吧!滾!”
耿朝忠滿頭黑線,無法回答。
師傅的邏輯如此犀利,他竟然無法反駁!
“去!給我打趟拳!”
霍殿閣一聲暴喝。
耿朝忠點點頭,一屈腰已到了院中,把頂樓上幾個正在觀望的樓鴿都嚇飛起來。
拉開架子,他打了趟八極拳:腿快,手飄灑,一個飛腳起去,像從天上落下來一個風箏;
快之中,每個架子都擺得穩、準,利落;來回六趟,把院子滿都打到。走得圓,接得緊,抱拳收勢,身兒縮緊,好似滿院亂飛的燕子忽然歸了巢。
“好!”
“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