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會回來了。”耿朝忠嘆息著。
“怎麼了?很遺憾?”玉真突然開口。
耿朝忠不敢說話了。
小易更加不敢說話,只是專心開車,不一會兒就開回了明亮鐘錶行.......
..........
距離去東北的時間越來越近了,耿朝忠也終於收到了來自北川的訊息。
北川已經成功的在關東軍駐地附近建立起了自己的據點——一家小型鐘錶店,專門經營日式鐘錶。就是耿朝忠給他帶過去的那些,不過那四十多塊表已經快賣光了,同時,北川也和關東軍裡的一些文職人員建立起了良好的關係。
不過他卻不知道,耿朝忠在島城正在大肆敗壞他的聲譽。
沒錯,在鹽田會館和黨調科的鬥爭中,一個名字叫做北川倉介的日本浪人卻成為了有名的反日義士。
他提供了很多日本間諜和日本浪人的地址,而這些地址,毫無疑問的讓黨調科抓住了非常多的日本人。
當然,日本人能夠得到這個線人的名字也是出於一個意外,而這個意外當然是耿朝忠不小心洩露出去的。
谷狄華雄對這個日本人中的敗類無比痛恨,可他也知道北川反水是為了什麼——很明顯,這傢伙是對自己在北川危急關頭見死不救的表現十分不滿。
是的,北川的弟弟加入了日本共產黨,更何況,北川一家並不是正宗的日本人,只是臺灣那邊的歸化人種而已。
所以,谷狄華雄在北川被追殺時選擇了見死不救。
不過,他沒想到會引起這麼嚴重的後果!
“那個北川,找到了沒有?!”
鹽田公館裡,谷狄華雄正在質問自己的得力屬下小林延一——為了抓到這個北川,谷狄華雄動用了在黨調科的內線和很多渠道,但始終無法找到這個傢伙的蹤跡,谷狄華雄想不明白,北川一個日本人,是如何做到不依靠以前的社會關係在島城完美的隱匿下來的。
小林延一長的尖嘴猴腮,看上去有點狡詐,但說起話來卻非常審慎,他字斟句酌的回答著會首的提問:
“還沒有,這個傢伙很謹慎,直到現在也沒露出蛛絲馬跡。另外,他也很熟悉我們的運作方式。我們只知道,他是透過弓箭來給黨調科提供資訊的。每隔幾天晚上,他就會透過一把弓箭,準確的射進二樓的科長辦公室。”
“弓箭?這個北川會射箭嗎?”
谷狄華雄皺起了眉頭。
“可能,我查過北川的背景。他來自臺灣,那裡很多山林裡的野人都精通射箭和山地生存。我們當時選擇北川,也是因為他不需要經過太多訓練,就是一個比較好的偵察兵胚子。會首,我們不能小看北川,至少,他能從老德國監獄逃出來,這可不容易。”
小林延一對谷狄華雄的提問做出了完美的解釋。
其實,耿朝忠也很清楚北川的才能,是的,北川雖然個子同樣不高,但是他和臺灣地區的高山族人一樣,身手十分矯健,要不也不會在一段時間內打遍老德國監獄無敵手。
谷狄華雄無奈了。
早知道,他說什麼也要救北川一把!這麼好的身手,愣是被自己給逼反了!
很明顯,自己犯了一個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