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傢伙用汽車大洋一打岔,差點忘了正事!
“這廢帝,一直和日本人過從甚密。但是我們也不太好過問,畢竟民國當時承諾了退位優待條款,最後卻都沒兌現,現在也實在不好意思去質問廢帝。所以一般也由他去了。
但是這回不同,東北局勢極為嚴峻,我們懷疑,日本人接觸溥儀另有目的,所以我們必須對溥儀的動向瞭若指掌!
對了,上面給了我一個接頭人,在溥儀身邊當護衛,名字叫李體育,你想辦法跟他接上頭。”
耿朝忠點點頭,這倒是不難,畢竟自己從明天開始,就要去找霍殿閣的徒弟孟慶雲學藝了。應該有機會見到這個李體育。
“還有一件事,”劉一班的神色突然詭秘起來,下意識的四處望了望,耿朝忠趕緊把腦袋湊過去,只聽劉一班說道:
“我聽說,最近校長大發脾氣,對我們情報戰線在東北的失利十分震怒,還跟侍從室的人說了一句,說是你們不懂我的心。現在所有的人都在猜測,校長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小耿,你對這方面一向還有點見識,說說看?”
耿朝忠眉頭一皺。
劉一班揣摩上意,無可厚非,幾乎所有官員都會竭盡全力的做這件事,只要摸準了領袖的脈門,那飛黃騰達還不是指日可待?
但是,這個機會劉一班可是抓不住的,現在是30年,耿朝忠知道,軍統的前身復興社就是這一年成立的。校長現在的想法,大機率是讓侍從室牽頭,成立一個類似於黨衛軍的組織!
黨調科,正是領袖不信任的物件,劉一班就是揣摩了也沒什麼用。
“科長,上回我在濟南見過鄧文儀,他跟我聊了幾句,但是我不知道他什麼意思。現在想起來,倒像是要物色人選成立一個什麼機構。”耿朝忠說道。
“這就對了!”劉一班猛地一拍大腿,繼續說道:
“這個新的機構,是完全直屬於校長,不像我們黨調科,還是跟領袖隔了一層。所以,這個機構應該大有可為啊!”
耿朝忠點點頭,但是心裡卻不以為然。
雖然最後兩個機構合併,中統是一處,復興社是二處,名義上都屬於黨務調查科。
但一處和二處之間,那是水火不容!
要不後來校長也不會把兩個機構分開!
“科長,”耿朝忠沉吟著,“其實徐處長給我的任務就有這個,調查侍從室和黃埔軍人同學會的動向,只是我還一直都找不到突破口,畢竟黃埔學生都是按期聚會,我一個外人很難突破。或者,我從東北迴來以後,您把我安排到黃埔去鍍鍍金?”
這正是劉一班的意思。
所謂未雨綢繆,正該如此。如果等到這個新機構成立了,再想辦法派人打入,那可就難了。不如早做準備,提前潛入。
“這樣,小曲在南京,你這回從東北迴來後,我會想辦法安排你,不過,此去東北一定要小心,活著回來最重要!”
劉一班拍了拍耿朝忠肩膀,“情深義重”的說道。
耿朝忠看看劉一班的眼睛——這劉一班的眼神中,倒也蘊含著幾分真情實意,這讓耿朝忠的心裡不由得一暖。
“科長,您,”耿朝忠激動的握住了劉一班的手,似乎有點情不自禁。
“好了,”劉一班欣慰的看了耿朝忠一眼,說道:
“我比你大不了幾歲,只是革命的早,沾了點光而已,這麼多年,很多人執行任務,都是一去不返。我也真的是害怕,你這個好兄弟出什麼意外。你知道,我現在能信任的人不多,你算一個。”
“科長!”耿朝忠再次握住了劉一班的手,顫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