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朝忠吃力的把張宗元拖進了屋子裡,把他安置在廚房,然後找了一根繩子把他捆在椅子上。
“張兄,以你的身體素質,裝睡可就沒意思了。”
耿朝忠搬來一把椅子放在張宗元對面,然後舒舒服服的坐在了上面。
張宗元睜開了眼睛,平靜的看著耿朝忠。沒有一絲慌亂也沒有一絲羞憤。
很明顯,他受過專門的訓練,有著非常專業的防刑訊經驗。
耿朝忠點點頭,同樣平靜的看著張宗元。
面對這種受過特殊訓練的日本間諜,單純的刑罰毫無意義——老德國殘酷的刑罰已經錘鍊了對手,耿朝忠並不指望對手屈服於肉體的折磨。
張宗元的眼睛向下看,耿朝忠明白,這是讓自己把他的下頜安上。
耿朝忠搖搖頭,笑道:“張兄,我沒有什麼需要問你的,因為你的一切我都一清二楚。”
張宗元眼中露出懷疑的神色。
耿朝忠淡然微笑——他並不是不想問出點什麼,而是不願意給張宗元一種錯覺——自己想從他身上得到點什麼。
只有這樣,張宗元才會真正絕望。
“好吧,看來你並不相信我說的話,那麼,我就來說說我對你的瞭解。”耿朝忠笑眯眯的看著張宗元,開口道:
“伊達之助,明治三十七年出生於日本北海道室蘭郡室蘭町北炭輪西制鐵廠。你的父親是鐵廠工人,後事故身亡,你的母親在當地務農。你在1920年,也就是你16歲的時候,跟隨日軍墾荒團來到東北,後被小野次郎選中,隸屬於海軍陸戰隊特務科,在日本人退出島城前夕,以一箇中國人的身份加入青幫。”
張宗元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驚駭,這麼多年以來,還是第一次有人把自己的身份說的如此清楚。就連張好古,也僅僅知道自己是個日本人而已。
但是片刻後,他就安靜下來,他已經想通,耿朝忠一定透過自己的母親瞭解了自己的一切。這也是自己安排童野盯住即墨路母親住所的原因。
但是,自己現在的容貌已經與年少時大相徑庭,島城人口幾十萬,耿朝忠怎麼能如此肯定自己就是那個伊達之助?
耿朝忠從張宗元的眼睛中讀到了他的慌亂和平靜,看來,童野和橫原都是受張宗元的指派來監視自己的。
“別急,我怎麼知道你的身份,並不重要,我們還是接著談談你的任務吧!”
耿朝忠從旁邊接過一杯水,慢慢的喝了一口,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