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十分的靜,窗外有蟋蟀在叫著,清淡的月光落在病房的地板上,寧靜舒適,只是,心裡面的悲傷卻根本無法平靜。
看著蒼老的蕭爺爺,胸口說不出的煩悶。
病房裡的燈光沒有開啟,蕭爺爺拍拍床鋪讓我坐過去,我忍住哽咽,坐到了蕭爺爺的面前。
“陳陽啊,我突然發現一件事,好像從我將你帶到軍部那天后,咱爺倆就沒好好聊過吶…呵,今晚,我得跟你好好嘮嘮了……”蕭爺爺頗為痛快地笑了一聲,他伸出手拉開床頭櫃,從裡面拿出煙和打火機。
看著蕭爺爺點菸,我本想阻止,可想到他只剩下最後一週的時間,心裡面不禁想到:既然只剩最後一週的時間了,那就讓蕭爺爺好好享受吧……有了這個想法,我伸出手說:“蕭爺爺,給我也來一根。”
蕭爺爺看了我一眼,遞給我一根,笑著說:“這煙,以後能不抽就別抽,傷身體。”
“嗯……”我點了點頭,語氣當中還有些哽咽。
和蕭爺爺安靜地抽了一會兒香菸,蕭爺爺看著窗外的月色,感嘆地說:“當年,我和你爺爺也在這樣的月色下抽過煙,那會兒你爺爺已經是連長了。你爺爺當年是真的厲害,入伍沒多久就被破格提升為連長,那個時候,真不知道羨慕了多少人吶……呵…那個時候,我可是相當佩服你爺爺的,差不多也是你這個年齡的我當時只想著一件事,這一輩子都要跟著你爺爺幹,你爺爺讓我往哪邊走,我就往哪邊走……只是,沒想到後來會有那麼一場大火。”
我只是安靜地傾聽。
“你爺爺有膽識有才華,最重要的是剛正不阿,那個時候,我們都很服你爺爺,尤其是你爺爺總是帶著我們打勝仗,大傢伙受的傷少領的功又多,多少個其他連的人都想著辦法要來跟你爺爺混……噢,對了對了,還有啊,你爺爺從來不藏私,他會的,一定全都教給我們,為什麼你爺爺當年的手下後來全都是華夏開國的重臣,這全都是因為你你爺爺那一段時期教我們教的好。”回憶起過去的事,蕭爺爺的臉上總是會露出欣喜的笑容。
一聲長嘆,蕭爺爺繼續說道:“那會兒我們這一批兄弟,你爺爺,我,芊芊的爺爺,凌傲海,還有幾個退休和已經先走一步的戰友,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勾心鬥角,一心想的就是怎麼大勝仗,怎麼保家衛國……哪裡像現在這般……”蕭爺爺將手裡的煙抽完,往菸灰缸裡擠滅了菸頭說:“那一段時間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時光了……”
“蕭爺爺,喝點水。”我給蕭爺爺倒了一杯水。
蕭爺爺微微點頭,喝了一口,緩了一會兒後,他感慨地說:“沒想到林正雄和凌傲海會為了權力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只恨我沒有命將他們給收拾了……”
只這一句,讓我心裡面再一次生出無限的感傷。看著蕭爺爺,突然想到了一個詞,英雄末路。
蕭爺爺忽然一笑,我抬頭看向他,蕭爺爺說道:“不過,陳陽,有你在,我相信你一定能夠阻止他們!”
我來阻止他們?我怔怔地看著蕭爺爺。
“原本,對於你來說,最大的仇人是青洪集團、鷹組和凌傲海,他們害死了你的兄弟,讓你一直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如今,林正雄又給你們安上了一個恐怖分子的罪名,這個罪名如如若不除去,那你和你的兄弟這一輩子只能是去國外生活……你看看他們這些人,為了自己的私慾,為了想要掌控權力,做了多少令人髮指的事,要是讓這些人掌權,華夏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蕭爺爺目眥欲裂,他們老一輩的軍人永遠都將“保家衛國”記在心上。
我不解地位問道:“為什麼那些上面的人不接你的電話?他們就不知道林正雄他們的目的嗎?”
蕭爺爺說:“知道,當然知道了。他們現在主要是沒有鎮壓林正雄的正當理由啊!既然沒有正當理由,沒有人願意去鬥林正雄,萬一鬥了一個兩敗俱傷,不是其他人得利了?哼,上面那些人,可都打著自己的算盤啊!”
“可他們軟禁了你那麼久……”
蕭爺爺哼笑一聲說:“那並不能算是軟禁,如果有人用這件事去追究,林正雄他們可以說是在為我治療,老狐狸們早就想好對策了……要想真正鎮壓林正雄他們,我必須親自上燕京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