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安心,也放過自己。
有人架好相機,一群人開始熱熱鬧鬧拍照。
本是無意間一瞥,恰好看見有人在三樓露臺上。那人穿著與黑夜融為一體的黑衣,彎腰爬在潔白護欄上,悠閒地看著下方吵嚷的一群人。墨色長髮傾瀉而下在垂在半空,無風而動。許是情人眼底出西施,又許是自動帶入照片裡她絕美的面容,她只是靜靜站在那裡,遠遠看去,就算看不清容貌也自成一派美景。
她竟然在那裡嗎?她來多久?為什麼不下來?
“文少,文少!聽說你學了新技能?趕快給兄弟們露一手!”有人塞了個東西在文超懷裡,文超回過神才發現是一把吉他。
“我,我不會。”他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麼。
“別聽他胡說,幼兒園畢業時他可是代表班上在全校表演過的!”有人大聲嚷嚷。
眾人不信,文超是球隊的主心骨,還沒聽說他在音樂方面也有建設。有人起鬨,非要他來一段。
文超被他們的熱情感染,“差不多都忘光了,要是彈錯你們可不準出去亂說!”他揮舞拳頭,氣勢洶洶。
大家都點頭答應是,周圍漸漸安靜下來,隨後文超找了個位置地方坐好。雙腿交疊,吉他放在腿上,手指撥動淺試音律。
一串音律在寂靜的夜裡響起,伴著低沉磁性的聲音,一首《再見》緩緩吐出。
我怕我沒有機會
跟你說一聲再見
因為也許就再也見不到你
明天我要離開
熟悉的地方和你,要分離
我眼淚就掉下去
我會牢牢記住你的臉
我會珍惜你給的思念
這些日子在我心中永遠都不會抹去
我不能答應你,我是否會再回來
不回頭,不回頭的走下去……
明明是心疼的別離,卻唱得如此散漫與不刻意。彷彿再見是人之常情,卻無法阻擋的事情,一時間一種莫名的愁緒環繞在人群中。一想到就要分別,再見面又不知在什麼時候,一群熱愛籃球的少年也不知不覺傷感起來。
遠遠的樓上,覓兒靜靜聽著歌,沒想到一向大大咧咧的文超也會彈吉他,而且這歌唱的蠻好的,就是有點傷感。
“文少!你怎麼整這麼一首歌?又不是永遠不見,你這太傷感了!”有人從人群裡衝出來,打破這份傷感。
文超的目光時不時落在樓上那個少女身上,她倚靠欄杆像一個優秀的聽者,安靜而美好。大抵是見過她的與眾不同,所以這段時間對她格外上心。可她太過特別,像冰山高高在上的雪蓮,又像遠在天邊的星光,觸手不可及,卻又無比嚮往它的美好和璀璨。那種可望不可得的感覺像一根刺紮在心口,只是遠遠看著既得不到慰藉又拔不出來。他長這麼大,想要的都會去爭取,可她皇杞是一個人,一個有思想又無位元殊的人,他自覺自己配不上她。
這是註定是一個讓他傷心的地方,所以這首歌他送給她。
有人說:愛到極致是不糾纏,思戀到極致是不打擾。那他今天就要把自己還給自己,把別人還給別人,讓花成花,讓樹成樹;從此山一程水一程,再不相逢;願來生,不見,不戀,不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