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微葉起身下床,赤著腳慢悠悠走到聞秋面前,一股強者氣息讓他不敢妄動,她蹲在聞秋面前微涼手指死死捏住他的下顎。清冷的月光下她的笑同樣清冷,那種冷也被叫做殺氣,若不是自己受制於人,她驚為天人的美貌一定是勾人心魄的絕麗:“還不死心啊……”尾音拖長顯然是動怒了,只是她遲遲不動手又讓人摸不清她到底想做什麼。
“不,不……”聞秋在氣勢上被她碾壓,只能一個勁兒的搖頭往後縮。他覺得她好像一隻手都都能捏死他,他想今天不該來這裡冒險的,是他太著急了。
忽的她又站起身回到床前慢悠悠躺下,彷彿剛剛那個氣勢凜冽想殺人的人不是她,只聽她悠悠開口似有幾分憂傷與不捨:“明天阿蓉就走了……”
聞秋見她不打算殺自己一顆心總算放下,長出一口氣的同時才發現後背全被汗水打溼了。
晨風徐徐。
告別微葉和聞秋回到村子才發現這裡竟是一片荒蕪,到處都是累累白骨,烏鴉和野狗將村民的屍體啃了個精光。
離開的這三個月村子究竟發生了什麼?從四處留下的彈痕柴胡得出結論:日本人已經來過了。
再一次遭受打擊,我險些站不穩,他們洗劫了整個村子,殺了所有人!
後來安葬了這些人又找到師父的墓碑祭拜一番算是告別,我們決定要離開這個地方,用我的醫術去救世人。
後來我們去了很多地方,生下來一個男孩,取名國華。
孩子三歲時我們又去看過微葉,微葉是一點兒也沒變,但是聞秋成熟不少,也越長越有男子氣概了。
奇怪的是他竟然還是看我不順眼,不過我也同樣看他不順眼,只是他對國華倒還挺好的,時常帶他去買些小零食。騙得國華一天天就跟在他屁股後面跑,可把我氣壞了。
每當這個時候聞秋就對我做鬼臉,更可氣的是國華也被他帶壞了,跟著他一起對我做鬼臉。
我簡直要被氣炸了,還好有柴胡在身邊安慰我。
在微葉處住了一個月我們再次啟程,這一次我們決定往更遠的地方去。這一去可能就是永別,我哭著對微葉說,戰場混亂,我要和柴胡去做軍醫,以後我的兒子也會去保家衛國。
說到這我哭的稀里嘩啦,微葉也被我感染。
臨走前微葉說:“阿蓉這裡永遠是你的家,無論何時你都可以回來。”
於是我又感動的哭了。
“柴胡,你本名叫什麼?”微葉問了柴胡一個問題。
柴胡沉默一會兒才緩緩開口,“春城。”
“我這兒有些錢你帶在身上,或許用的上,出門在外錢財記得要貼身攜帶。”微葉遞給柴胡一個不大不小的包袱,柴胡猶豫著終究還是接過了,路途遙遠沒有錢可以說寸步難行。
晚風吹拂樹葉飄零,在越漸寒冷的冬天我們再次出發,這一走就是四十年。
。 這四十年我經歷了不少風風雨雨,見了不少生離死別,包括我的兒子國華,他死在敵人的炮火下,而我沒能夠救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