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東方放下碗筷,端茶漱口,“因為我佔理,他背後偷襲,這是非常卑鄙的事情,死了也是白死。如果他的兄弟到金族為他報仇,那就是找上門兒欺負人,既然欺負人,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不來也就算了,來一個殺一個,殺到最後錯也不在我。”
“話是這麼說,怕就怕無人評判對錯。”冥月搖頭說道。
“肯定有重要人物隱藏在幕後,他們早晚會出現。退一步說就算他們不出現我也不怕,我會枯木逢春,又有不滅金身和逐月追星,還有落日弓在手,他們不是我的對手,我現在是沒有動手的理由,讓我找到合理的由頭,我絕不會袖手旁觀。”吳東方說道。
“此事與我們無關,還是不要節外生枝。”冥月再度搖頭。
吳東方走到床邊躺了下來,“人間是五族的地盤兒,我們的事情由我們自己解決,輪不到他們出手干預,他們出手屬於逾界越權,我們是主,他們是客,他們現在做的事情屬於反客為主,我不能由得他們瞎折騰,得找個合理的藉口出手,把他們全攆走。”
冥月聞言倒吸了一口冷氣,她被吳東方嚇到了,自古至今世人都對神鬼異常懼怕,敬畏有加,哪有人敢與他們為敵。
“我先睡了。”吳東方一夜未眠,又趕了一天的路,很是睏乏。
睡下不久,吳東方出現了一種奇怪的感覺,有人在敲門,想進來。
這只是一種怪異的感覺,並不是真有人在敲門,門外也沒有敲門聲,這種感覺很難用言語形容,是一種善意的,希望被接納的請求,非常縹緲,非常奇妙。
吳東方此時處於半睡半醒之間,他對自己的身體和思想有著絕對的控制能力,有把握在瞬間翻身坐起,將這種感覺驅走,但他並沒有這麼做,因為他感覺“敲門”的是“熟人”,很親切的感覺。
修行中人有自我防護的本能,哪怕睡著了陰魂鬼魅也近不得身,除非他主動接納,否則任何外來神識都無法影響他本身神識。
此時他已經能夠確定敲門的是一股神識,這股神識對他來說好似並不陌生,但他一時之間也判斷不出這股神識究竟是誰的。
用現代的話說,敲門聲屬於一種與他神識產生聯絡的外來請求,他可以拒絕這一請求,也可以答應這一請求,解除防衛,方那股神識進來。
申請一直沒有獲得透過,那股神識有點急了,開始撞門,所謂撞門並不是真的撞門,而是加大了請求的力度,催促他儘快開門接納。
對方撞了三次門,有點生氣,有點急切,還有一點不成熟,這種感覺有點像被關在門外的孩子在拍打房門,催促父母趕快開門。
想到此處,吳東方忽然想到了飯桶,與此同時,門外的那股神識出現了些許委屈的怨氣,這種感覺很難言表,但他能較為清楚的解讀這種情緒,對方想要表達的是‘是我,快開門。’
心念至此,吳東方立刻撤除元神防護,被隔絕在外的神識立刻進門,與此同時,吳東方眼前出現了一處洞口,洞口外面是一片花園,花園前面是一排房子,這排房子令他感覺很熟悉,仔細一看,正是他和冥月居住的後院。
再一想,整個視線的角度應該是自熊山的山洞裡向南看的。
這一外來神識無疑來自於飯桶,但飯桶並沒有出現在他的腦海裡,出現在他腦海裡的是飯桶的神識,也不是飯桶的全部神識,而是部分的神識,不是元神,也不是魂魄,是部分神識。
此時飯桶的神識表現出了非常歡喜的情緒,這種感覺就像孩子進了自己的新家,很高興,很新奇。
到得此時,吳東方徹底明白了,坐騎與聖巫之間很可能有心靈相通的奇妙感應,飯桶快成年了,神識逐漸強大,次嘗試與他產生明確的感應。
這種感應對於飯桶來說可能一直都說,這也是不管他在哪裡,飯桶都能找到他的原因。不過只有飯桶的神識強大到一定程度,才能過來向他報到,報到之後他才能與飯桶的神識產生主動聯絡。
吳東方也很高興,他不能感應到飯桶心裡具體在想什麼,這不是因為雙方之間的感應不夠,而是飯桶的神識本身也不是像人這樣非常精準的,他感應的是飯桶的詳細情緒,飯桶現在也很高興,甚至有點喜不自勝,這種情緒與第一個月上班,拿了薪水交給父母的情緒極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