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費廬出現了,他是和木王一起出現的,木王四十來歲,衣著華貴,僕從圍繞,臣子隨行。
“請問青天師,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木王衝費青說話還算客氣。
他這麼一問,吳東方開始緊張,因為費青接下來的回答將會為這件事情定性。
“回稟木王,這位金族巫師是自土族逃出來,千里迢迢來到木族帶來口信,這個口信是三十年前被驅逐的一個木族巫師讓他帶來的,這個被驅逐的巫師先用四句話證明了自己的身份,
第一句是‘七棗,你三,我四。’在我們還是孩童的時候,費續師叔出使土族,給我帶回了七顆金族進貢給土族的蜜棗,我留下了三顆,給了被驅逐的那個巫師四顆。
第二句是‘我逃走,你受過。’兒時無德,曾經前去偷摘山下青梨,被農人發現,我們驚慌逃走,翻越籬笆的時候我摔倒了,這個被驅逐的巫師跑掉了,因為此事我被罰跪三日。
第三句是‘往師父的法杖上撒尿。’入門之初先師教導太過嚴厲,我和被驅逐的那個巫師不明師父苦心,反倒心生憤恨,趁師父外出之時衝師父的法杖上撒了一泡尿。
最後一句是‘青龍首席,樹下相讓。’師父還法天地之前,曾在扶搖樹下召見我和這個被驅逐的巫師,說明要在我們兩個之間選擇一位繼位青龍天師,我痴迷岐黃,自動退出。
這個金族巫師所說的這些話,只有我和真正的青龍天師費牧知道,所以我相信這個被驅逐的巫師就是真正的青龍天師費牧,而現在的青龍天師已經不是費牧本人,而是他的雙生弟弟費廬。”
費青說完,場中鴉雀無聲,木王愕然,費廬面無表情。
費青再度說道,“三十多年之前的事情,很難拿出證據,費牧在幫助這個金族巫師逃出囚牢的時候施展了八木龍霆,現在已經逆脈亡故,我要為他說句公道話,我要讓我們的子民知道他的遭遇。”
場中仍然鴉雀無聲,木王愕然回頭,只見站在自己身後的費廬已然淚流滿面。
費廬快步走到費青面前,抱住他哽咽說道,“三師兄,今生得你為友,我死都無憾了,當年費廬犯下彌天大過,土族震怒,增賦於木族,我內疚自愧,無顏與你們相見,這才獨居浮雲山,很少露面。你被人騙了,被驅走的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弟,不是我,十歲的時候嬉戲東山小河,你被毒蛇咬傷,是我揹你回來的,你還記得嗎?”
費廬這麼一說,很多多愁善感的人開始哭,木族的很多巫師也開始動容。
“你哆嗦什麼,你也想哭?”吳東方皺眉看向一旁的王爺。
“我想尿。”王爺說道。
“去吧。”吳東方嘆了口氣,費廬搞的聲淚俱下,所有人都要被他矇騙了,他說的被毒蛇咬傷的事情肯定也是真的,但背費青回來的不是他而是費牧,他跟費牧是親兄弟,費牧不可能不告訴他這些。
王爺又往北跑了,它撒尿喜歡在一個地方。
“費牧是你的兄長,你真狠得下心哪。”費青推開了費廬。
“三師兄,咱們的歲數都大了,有些事情你忘了我卻忘不了,八歲那年我去你家中玩耍,還打碎你家裡的束頸青瓶,你還記得嗎?”費廬聲淚俱下。
“這傢伙能當奧斯卡影帝。”吳東方笑道,孿生兄弟,彼此幾乎沒有秘密,可想而知費牧想出那四件只有他跟費青知道的秘密是多麼困難。
“都快完蛋了你還笑的出來,你看。”王爺衝木王努了努嘴,木王也在擦淚,明顯被費廬給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