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車緩緩減束時,胡山雕就知道時間到了,他以元力捏碎手中的“三角符”,這是屬於“雷光符”的母符。
遠端遙控的符一般都是“子母”構築,在擔碎之時,胡山雕迅速點選俄面板的“下線”鈕,兩者是一齊發動的,所以,他成功避免“戰鬥中”也避免被“雷光符”攻擊。
利用銀霧俯瞰,胡山雕觀賞了斗笠人雙腿被雷光符絞成碎的場景,也俯瞰到救斗笠人的正是那個竹樓女子。胡山雕不明白是,斗笠人跟竹樓女子為什麼要殺他?為什麼要選在這個時候?
“小藝”。
“蝴蝶,我的腿……”。
斗笠人失去雙腿再也無法保持那粗獷的男音,悲嚎時的聲音倒是清脆,竹樓女子顯然就是叫“蝴蝶”,她呼叫斗笠人為“小藝”時,音腔同樣悲痛。兩個處於悲傷中的女人沒有注意到,一道白影正以古怪的姿勢朝她們“走去”。
白影走路姿勢不僅古怪還會發現“磨牙”般的聲音,但聲音卻是被突然掀起的“江浪”聲所掩蓋。等江浪聲音歇止時,白影卻已經走到近處,鋒利的骨指穿過毫無防範的斗笠人後胸從心臟“凸”出。
六梯實力的蝴蝶原不該這樣遲鈍的,但環境,心境都是她遲鈍的原因,等到斗笠人被殺後,蝴蝶卻沒有表現出應有的反應,她因好友的突然死亡而驚愣。白影在左臂骨指尚未抽出時,右臂骨指已然刺向蝴蝶,由於角度的原因,白影的骨指刺入蝴蝶腹部從股“間”透出。
疼痛讓蝴蝶從巨大的悲傷中驚醒,她因為疼痛而走調的尖嚎生生壓下再次掀起的“江浪”聲,拖著一串鮮血,蝴蝶離開了白影以及好友的屍體,而她退去的方向正是“郢江”。
胡山雕站在稀鬆泥土的江岸邊探首,夜黑,只能隱約看到江浪滾滾向前,看不到蝴蝶的死活。取來氣燈往外照,可以看到江岸斜坡有一道“滑痕”,應該是蝴蝶失足落江時先掉到斜坡再滾入江中。
由於一個疏忽,胡山雕獲得了一個強大的助手——贏勾。
胡山雕從華章箱內取出“雷光符”時,由於太過於關注暗算斗笠人之事,在下線時沒有帶上箱子,贏勾就自行開啟箱子並恢復骷髏形態,然後出現在銀霧之上。
它不行走時是沒有任何聲息的,胡山雕正進行銀霧俯視準備上線挪移,再加上銀霧之上給他一直很安全的慣性思維,也就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站著一個骷髏。等暗算斗笠人成功準備撤退時,才發現贏勾就站在自己三尺外的地方。
胡山雕當時嚇了一跳,夜裡看到一具白森森的骨架子,不嚇一跳很破壞氣氛啊!正因為嚇一跳,胡山雕與贏勾的眼窟窿碰了個正著,然後,一股奇特的感覺襲來,似乎自己就是贏勾。
胡山雕頓時意識到這是玄通“小觀世音”在發揮玄妙,他嘗試著用意念指揮贏勾,但沒有反應,又試了發聲指揮,也沒有反應,胡山雕當時就撓頭,結果,贏勾也做出撓頭的舉動,此時再不明白就是制權了。
胡山雕轉身,贏勾轉身,胡山雕原地踏步,贏勾卻是往前走,走時發出“磨牙”般的聲音讓胡山雕又嚇了一跳。他調整了一下角度,讓自己跟贏勾都跟斗笠人的方向一致,也就是贏勾背對著胡山雕。
在發現江浪聲可以掩蓋骷髏骨關節磨合發出的聲音後,胡山雕知道機不可失,他原地跑動,贏勾往前奔跑,速度極快,這減少江浪歇止時,骨關節聲音被斗笠人與蝴蝶聽到的時間。
在接近斗笠人時,胡山雕做出蹲刺的動作,他其實也沒有一擊必中的想法,畢竟,他距離贏勾有四十多步的距離,夜幕影響了他的視線,他僅能看到斗笠人與蝴蝶的輪廓。只是沒想到運氣極好,一刺就刺死了斗笠人,而蝴蝶面對危機的反應渣得離譜,胡山雕豈會錯失這個好時機。
但運氣不會一直跟著他,刺往蝴蝶的骨指由於操作上的諸多不便,沒有一擊致命,而是從蝴蝶的腹部穿透而過。蝴蝶應該是實戰經驗很少的菜鳥,她被刺時應該奮勇反擊而不是抽身退去,她身後就是“郢江”,一退自然就落江了。
胡山雕收回注視江面的視線,轉身望向斗笠人,然後驚了,麻的,怎麼變成乾屍了?視線落到姿勢有些古怪的贏勾身上,胡山雕愣了愣後才意識到贏勾為何姿勢古怪,贏勾是照搬他的動作,而他之前打探蝴蝶死亡時做了不少的動作。
玄通“小觀世音”將贏勾轉為胡山雕“提線木偶”是具有時效的,時效到達後,贏勾就保持最後的動作,也就是胡山雕現在看到的,如同“沉思者拋鐵餅”的古怪姿勢。轉到贏勾面前,胡山雕雙眼與它的眼窟窿對視,玄通再次起效,贏勾保持與胡山雕一致的舉動。
胡山雕對於獲得“小觀世音”並沒有多驚喜,玄通是他人九梯貫通獲得的,要說沒有跟他人有虛幻的聯絡,那肯定是假的。如此就意味著,胡山雕使用玄通的次數越多,他跟觀音之間的聯絡就越密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