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往宋國都城的官道上,一輛馬車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車轍之後,雪地上留下兩道深深地印痕,和一行馬蹄印。天籟小『說』.』⒉
今日的官道上,昨夜下雪之後還沒有行人。
莊子一臉地哭喪相,一邊趕著馬車一邊想著往事。與容兒的感情,讓他一時之間無法很悲痛中走出來。
馬車出“吱呀”地響聲,彷彿是伴奏一樣,和著他的悲痛。寒見撲面,他的臉上沒有知覺,一點也不覺得冷。
肚子餓了,就在路邊的飯館裡買些乾糧,一邊駕馬一邊吃。馬兒累了,才找一家客棧住下。馬兒由夥計牽去後院照顧,他也不住客棧,守在馬車上,陪著容兒。
暗中陪同過來的死士,看著莊子的那個樣子,一個個心疼得直哭。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要不是他還有與容兒生養的兒子根兒,要不是他還有楊青兒以及與她生養的楊延,要不是他還有賣兒以及賣兒腹中的孩子,要不是還有孃親、養娘、容兒的那些妹妹,他們都擔心,莊子會隨著容兒去的。
“他就是莊子?”
“哦!他就是莊子?”
夥計們得知是莊子後,得知棺槨中裝的是容兒後,一個個都同情得直哭。掌櫃得知情況後,免了莊子的房錢,還給莊子準備好上等肉食和乾糧。
一路走來,所有人知道內情的人無不動容。
在馬車的後面,都會有無數人站在官道上目送。
不日!莊子帶著容兒的棺槨,來到都城東門外。
經過幾天的奔走,莊子整個人瘦得就剩下一個骨架了。臉上顴骨更突出了,少許的鬍鬚長長了。鬍鬚的顏色也變了,變成焦黃色。額頭邊,一縷絲不時地散落下來,把臉面遮掩住。
莊子並沒有進城,把馬車停在一邊,讓幾個人過來幫他把容兒的棺槨從馬車上抬了下來,擺放在城門一側。然後!跪在容兒的棺槨一邊,面朝城門,哭喊起來。
“主上!要為莊周作主啊!主上!嗚嗚嗚……”
暗中陪同過來的死士見狀,一個個不解起來。
他們以為,莊子是要把容兒的棺槨拉到皇宮門口去的。只有這樣,才能讓宋剔成知道。可莊子並沒有這樣,而是跪在都城城門外。
東門外的地面上,雖然很光潔,可這畢竟還是春天,北方的春天還是很冷的,莊子的膝蓋很快就凍得麻木了。
進進出出的人見狀,一個個都圍了過來。得知是莊子後,得知是怎麼回事後,一個個都同情起來。
他們當中,有一些人聽說過其中的內幕,知道一點關於戴六兒與宋剔成的關係。可他們不敢公開傳播,害怕被人追查來了要受到刑罰。但是!他們卻在心裡大罵宋剔成不是人,趕盡殺絕!
人家都如此臣服了,你還想怎樣?親戚啊!還有血緣關係啊?你?
守城的護衛見狀,趕緊把情況彙報給了孔護衛。孔護衛聽說後親自到東門這邊來看了一眼,見果真是莊子後,又馬不停蹄跑去皇宮,向宋剔成彙報。
“什麼?他沒有來皇宮門口?他在東門門口?”宋剔成聽了,癱坐在席位上,不知如何是好?
莊子帶著容兒的棺槨來都城,早已有探子把訊息以八百里加急的信件傳進都城了。莊子一路走來的所有情況,都在他的監視之下。
他本來以為,莊子是要帶容兒的棺槨來皇宮門口鬧事的。甚至!還以為莊子要帶容兒的棺槨強闖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