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從床鋪上下來,活動活動了雙腿,也不理眾人的詫異,出了屋,來到雪地裡。擺開架式,練了一趟墨家拳術套路。回到屋內,擦了一把汗,喝了一碗水,又拿起一把劍,在雪地裡舞了起來。
他是一邊練拳一邊想著小時候與容兒一起練拳的事,淚水奔流。一邊舞劍,一邊想著與容兒兩人偷偷練劍的事。
師公禽滑釐認為他與容兒兩人武功基礎沒有練好,不讓兩人學劍,兩人就偷偷地跟隨在師伯師叔和師兄師姐們的後面學,然後!躲到一邊去練。
船主和五隱士等人站在屋簷下,看著莊子練拳、練劍。見沒有什麼反常舉動,也就放心了。
船伕人等人,早已備了一桌酒肉,就等莊子停下來。
練完拳、舞完劍,莊子渾身的衣服都溼了。船伕人又趕緊安排給他洗浴,準備新衣服。
洗完澡,莊子感覺身體很虛脫,很困。可他還是堅持著,去與船主、五隱士等人一起吃飯。
吃!必須吃!不吃就不能讓身體快速恢復過來。
席間!莊子沒有說一句話,只顧吃,儘量多吃肉食。當然!也不是盲目地吃肉,也搭配著吃了其他食物。酒,他沒有喝多少。吃飽了,就回房間睡覺了。
大家都知道此刻莊子的心情,都沒有廢話,一邊吃一邊偷偷地看著他吃。
第二天天剛亮,莊子就起來了。收拾收拾就出了屋,往停放容兒棺槨的地方去了。
昨夜下了一場春雪,地面上的雪不是太厚。估計太陽出來了,都會全部化去的。
船伕人跟了過來,見莊子的那個樣子,心疼地問道:“吃了飯再走!我們都陪你去都城!馬車也準備好了,大家都準備好了。”
“謝謝!”莊子說著,雙膝一跪,給船伕人磕了一個頭。
“你?你?你?快快起來!起來!”船伕人急得不行,趕緊將莊子扶了起來。
“給我一輛馬車就行了,你們不要去。以免宋剔成他又認為我要謀反。他就是想殺我,愁著找不到殺我的理由。”
“不!我們都準備好了!如果宋剔成不殺了那個宮廷護衛,我們就反了!我們都決定了!宋國人民都決定了!宋國!是道家的宋國,不是他宋剔成的!做人!做君王!都不要太過分了……”
“我們是去請求宋剔成殺那個黑衣人的,是清君側!不是謀反!”船主走了過來,說道。
“他宋剔成一定要說我們謀反,那我們就反了!君逼臣反,臣不得不反!”
五隱士等人都跟了過來,站在莊子面前。
“這次!不是你莊子要反!這次!是我們道家要反!是宋國道家要反!宋國!是道家的宋國!不是他宋剔成的宋國。我們尊他為君王,給他賦稅,養著他,他應該知足了!”大塊頭說道。
“這次!整個宋國的道家他宋剔成的‘官道’,都反了。如果宋剔成不殺那個宮廷護衛,難平民憤……”
“這次不光你莊周的事,是所有道家隱士的事!如果只有‘官道’而沒有‘民道’的話?宋國很快就沒有了道家,所有道家弟子都將被綁架在‘官道’上面。再然後!還是他宋剔成說了算。道家又將失去自由……”
其他隱士也紛紛站出來,發表自己的意見。
“可是?”莊子打斷道:“你說你們與我無關,可宋剔成並不是這麼認為啊?”
“他想怎樣?他宋剔成到底想怎樣?他是想讓宋國子民都反他嗎?都拒稅嗎?他想殺盡宋國所有子民嗎?”船伕人也情緒激動地說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