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回到家門口,見院子的門是關的。推了推,還插上了門栓。他猶豫了一下,也沒有敲門,飛越牆頭,進了院子。
他知道,是張山在家裡,可能在等著他。
他並沒有直接進堂屋,而是!站在院子裡的黑暗角落裡,快速地進入內視世界,進入堂屋。
張山盤腿坐在堂屋內的床鋪,正在閉目修煉。
堂屋內,一切收拾得井然有序,地面打掃得乾乾淨淨。只是!家裡的那些罈罈罐罐,好像一樣都沒有少,都擺放在角落裡。廚房裡,也收拾得整潔有序。賣兒的房間裡,也整理了。
看到這一切,他的心裡很滿意。
只是?交待處理的那些東東,張山是一樣都沒有處理。看得出,這個張山還是沒有主見,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這些東東。
要是他的話,別說就這些罈罈罐罐了,就是再多地東東,他也會很快就處理掉了。這有什麼不好處理的?你先想想身邊的人需要什麼?然後就把東東送給人家。然後!問那人,有誰需要什麼,如此反覆,再多地東東都能送得掉。
世人不全是道家,你無償地送東東給人家,人家都樂意得狠。你要是無緣無故、或者是有目的地送東東給人家,人家才懷疑不敢接受。人家知道這些東東是莊周走時留下來的,免費送,誰不要?不要的人是傻子!
張山這個人大概就這樣,在面臨事情的時候,往往拿不定主意。
所以!莊子不想見他,不想再交待他什麼了。走!管他怎麼處理,由他作出決定。
想到這裡,莊子身形一閃,又出了院子,往東谷口方向去了。加緊走,走官道,還可以在天亮前後離開漆園。
為了不被漆園人看見,莊子施展開武功,飛奔了起來。
在漆園這裡,幾乎是人人都認識他。要是被人撞見了,難免會說上幾句話。時間一耽擱,天亮前就出不了漆園。天亮前趕集的人特別多,要是被人撞見了,麻煩就大了。
他是道家,不是儒家和其他什麼學派,愛面子、搞形式。他不想看到漆園人看著他走而哭泣,不想別人對他感恩戴德。
真的!莊子有那種: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經過湖灘的時候,莊子放慢了腳步。藉著黎明前的晨光,看著那已經快完工的淺灘開發工程,他欣慰地點了一下頭。然後!又飛奔起來。
快到天亮時分,官道上的行人多了起來,都是去往漆園集市趕早集的人。見有人來了,莊子便躲在路邊的草叢中。等到挑著、揹著、抬著的農民走過之後,他才繼續飛奔。
出了東谷口,天還沒有亮。
莊子渾身上下,早已被汗水溼透了。還好!這是後半夜之凌晨之間,天氣最涼爽。要是在中午時分,莊子根本無法這麼快就能出了東谷口。
找了一個無人的地方,莊子脫下身上的衣服,擰乾衣服上的汗水。然後!把衣服涼在灌木叢上。找了一個地方,盤腿坐下,進入修煉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