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著白圭點了點頭,然後朝著眾商賈看了一眼,說道:“我也是在師父的感化下,才領悟的!當我得知是師父親手殺了我爹孃的時候,我真的動了殺心!真的!
可我師父並不把我當仇人的兒子看待,我跟隨他這麼多年我知道,我師父一直為當年的事嘆息,為那些死在他手下的人嘆息!他老人家從來不主動殺人,而都是被人逼迫得沒有辦法了,才殺人的。
對於殺我爹孃一事,我娘都認為自己錯了,我師公也認為自己錯了。我與師父哪裡還有仇恨呢?要是這樣都理解為仇恨的話,天下人都是我們的仇人。壞人只要挑撥離間一下,我們相互之間就變成仇人了。唉!”
“等等?等等?”有人打斷莊子說話,問道:“聽說你娘沒有死?真的?”
眾商賈都把目光聚焦到莊子的臉上,看著莊子。
“我娘沒有死!”莊子點頭道。
眾人聽了,都吁了一口氣。
白圭說道:“我們當時聽說這件事的時候,都以為是傳說。聽你親口說了,我們才相信。想當年!你的爹孃雙劍合壁,那可是橫掃天下!”
“就是!就是!”
說起關於莊不名、戴六兒當年的傳聞,一個個無不變色。有多少惡人死於他們夫妻的劍下?有多少人死了都被人栽髒在他們夫妻身上?
不過!傳聞歸傳聞,傳的都是關於兩人除惡揚善的事蹟,沒有低毀的意思,只是誇張了一些。有很多惡人不是他們夫妻殺的,倒掛在了他們夫妻的名下。
“在宋國與齊國交界的宋家鎮上,我師公、我娘,墨家弟子與我師父,以及道家弟子,當時就把墨家與道家之間的矛盾化解了。
後來!我師公帶著墨家弟子,我師父帶著道家弟子一起回到蒙縣分壇。我師公再次承認自己當年錯了,向道家弟子承認錯誤,向天下人承認自己的過錯,為他的過錯而懺悔。為那些因他的過錯而喪生的人痛惜、難過!他老人家重新解讀了墨家學說,然後歸隱了。
我師父也全面而系統地講解了道家學說,特別是他老人家的‘一毛不拔'理論。講完了道家學說,他老人家又講解如何治世,講解了兵家、法家和儒家!我師父認為:亂世用兵、治世用法、盛世用儒、道家治心。講完了他的全部理論,才帶著我歸隱的!
我真的沒有想到,都到現在了,真的!我十歲時就明白的道理,怎麼到如今還有許多人不明白?都是什麼腦子啊?”
白圭端起酒碗,邀請莊子喝酒。然後說道:“我覺得!不是對與錯,明白不明白這個道理的問題,而是!正如莊子你所分析的秦國那樣。衛鞅變法對秦國是有好處,可人家就是不願意承認!怎麼辦?是不是?嘴巴長在別人的身上,他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
白圭說完,不住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