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月前,蒙縣某處小山村裡,一個七八歲大的小女孩,坐在一個院子裡的茅草屋屋簷下,從事著女工活兒。
她有一頭濃密地烏髮,長髮梳籠在耳後,頭頂上帶著一頂用麥杆皮做的好看的帽子。身上穿的是當地村民穿的麻布粗衣,腳下穿著一雙漂亮地樹皮涼鞋。
她的雙手非常地靈巧,在飛快地編織著麥杆皮草帽。每天!她能編織三個這樣地草帽,完全可以憑自己的手藝養活自己。
她不是別人,正是莊周非常想念的小師妹。
墨家弟子,無論男女,除了學習墨家思想外,都必須學會一門兩門生存技能。作為禽滑釐的孫女兒,也不例外。
莊周的小師妹也是一個可憐地孩子,她的爹孃在執行墨家的任務的時候,戰死了。她的命運比楊青兒要好許多,沒有顛沛流離,從來沒有離開過故鄉。她一直生活在祖父禽滑釐身邊,只有祖父離開墨家分壇的時候,她才被送到鄉下親戚家來,隱藏起來。
禽滑釐知道自己得罪了許多人,墨家劍士殺死了許多人,仇家很多。為了儲存唯一的後代,每次離開墨家分壇,都會偷偷地派人把孫女兒隱藏起來。
“容兒!容兒!容兒!”
院子外,傳來一個老嫗驚喜地聲音。
“太婆!”
小女孩答應了一聲,放下手中的活計,朝著院子門口看著。
“慎容兒!你祖父那邊派人來接你了!”
老嫗說著,又不免捨不得起來。
容兒住在她家這麼長時間,根本不需要她照顧。容兒雖然才七週歲,可她什麼都會做,除了自己照顧自己外,還能編織草帽掙錢。她不但可以得到禽滑釐給她的錢,還有容兒編織草帽的收入。
容兒不但能照顧自己,還特別地懂事。整天太婆長、太婆短地叫著,小嘴可甜了。在北方的漫漫長夜裡,有這個可人兒陪著,最能打發時間。
“哦!我又可以見到莊哥哥了!哦!莊哥哥!我明天就回來了!哦!祖父!容兒想你了!哦!”
慎容兒站起來,跑到院子裡高舉著雙手,歡跳了起來。
這時!她看見太婆在落淚,立馬停止了歡跳,乖乖地走到太婆面前,伸出小手,給太婆擦著眼淚。
“太婆!容兒還會來的!容兒也捨不得太婆呢!”
老嫗把慎容兒緊緊地摟抱著,捨不得鬆開。
過了一會兒,果然來了一輛馬車。
一個喝得醉醺醺的車伕下了車,從後面的車廂裡拿出幾件禮品,東倒西歪地走進院子,把東西放下,眼睛朝著慎容兒看著。
“你是誰?”慎容兒瞪大著眼睛,問道。
她不認識這個人,這個人不是送她的那個人。
“我是來接你的!他喝醉了!我也喝多了!”車伕說著,也不等慎容兒收拾一下,抓住她的小手,就往門外走。
“太婆!太婆!太婆!”
老嫗跟在後面,一臉地捨不得。說道:“去吧!他在車上,他喝醉了。”
到了車上,慎容兒才看到那個送她來的墨家劍士,祖父禽滑釐的一個弟子,醉倒在車內。見是送她來的人來接她,她也就放心地坐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