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紙就像雪花一樣,飄飄蕩蕩將她淹沒,這一刻,她不得不推翻曾經的想法,她曾以為只要夠努力就能迎來掌聲,只要腳踏實地就能戰勝一切邪惡。
而現實給了她當頭一棒,告訴了她一個道理,不要自命清高,該利用的人就要利用,該利用的資源千萬別浪費,因為這個社會不講理。
她沒去寢室收拾行李,出了校門直奔錦繡大廈。
如以前一樣,沒有工作人員阻攔她,那三個秘書也依舊不友善,但還是讓她進了辦公室。
洛錦時不在,說是去樓下會議室開會去了,她坐在沙發上,想起上次來她還趾高氣昂的,明明是求他辦事卻不願妥協,而這一次,她該用怎樣的姿態?她的高傲早就被撕碎了。
她在辦公室裡直挺挺的坐了兩個小時,門外才傳來秘書問好的聲音,“洛總,蘇小姐來了,在裡面等你。”
蘇鈴語蹭地站起身,感覺自己又可笑又可悲又渺小,她從沒如此沒自信過。
門推開,洛錦時頓了下腳步,僅是輕飄的掃了她一樣,隨即闊步走到辦公桌後面落座,鬆了鬆領帶,“說。”
不是高高在上的語氣,是不耐煩的語氣。
蘇鈴語滾喉,朝敞開的門看去,每次獨處,他都恨不得關門反鎖的,今天卻故意開著門,是想讓她快滾,還是想讓外面那些吃瓜群眾嘲笑她?
“不說嗎?”
蘇鈴語再度滾喉,兩隻手攥了攥拳頭,一閉眼睛,“求你。”
認輸服軟的聲音,她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要我怎樣都可以。當傭人、當床友、就算是打我罵我虐待我都行……”
蘇鈴語睜開眼睛朝他看去,“只要你幫我保住學籍,我是被冤枉的,新聞一旦發出去,不會再有學校錄取我。”
蘇鈴語吞下喉間的酸楚,主動走過去,“求你了,只要你肯幫我,我……我的整個人生都是你的。”
她看到男人向後仰靠,兩條修長的腿疊落著,姿態慵懶而又優雅,目光裡帶著濃濃的戲謔,就好像在等著看她表演一樣。
蘇鈴語回頭朝辦公室門看去,果然那幾個秘書正在圍觀,甚至還有幾個她沒見過的男職員以及高沐。
蘇鈴語暗暗咬唇打算賭一把,她在他面前站定,伸手解衣服釦子,“只要洛總高興。”
她賭他會呵斥那些人關門,會不忍心看她如此可憐。
然而她賭輸了,直到最後一顆釦子解開,他也沒有呵斥,只是淡然的看著她,就好像看跳樑小醜。
整個空氣都變得僵持了,蘇鈴語捏著自己的衣襟,委屈得要命,“我真的沒有勾|引指導老師,是他突然親上來的,是何悠安排的,那些討債的也是何悠指使的,他們撕壞了我的作品……沒有人信我。”
蘇鈴語絕望的看著一言不發的男人,衝過去握住他的手,“我說的都是真的,大叔,你也不肯相信我嗎?”
連日來憋著的眼淚就跟決堤一樣,“我求求你了,之前是我太傲慢,總是頂撞你,我錯了,要我下跪嗎?我不能離開學校!”
剛要屈膝,一直毫無反應的男人忽然站起身,扯住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