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鈴語撥開他的手,每個人都是有自尊的,尤其是在喜歡的人面前,這世上最無力的事情恐怕就是,我愛你,而你卻愛著一個並不愛你的別人。
從沒見唐逸這麼抓狂過,從後面抱住她,死命的不讓她走,甚至忽略了旁人的目光,“我承認昨晚是我不對,我不該讓你喝酒,不該為了合約就把你……”
蘇鈴語忽地回頭,“說得出口嗎?說得出你把未婚妻讓給別人睡嗎?”
唐逸被嗆得啞口無言,結巴了好半天,“可你、可你不是沒被睡嗎?你真厲害,不僅沒被那個死導演佔便宜,還拿到了合約。”
蘇鈴語默唸了一遍,“你真棒。”然後看向他,“每次我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我都希望你能說一句‘你真棒’,每次拆繃帶的時候,我都希望你能說一句‘別怕有我在’……”
她頓了一下,緩了口氣才接著說,“可你在哪?你在手術室外,與何悠聊聊我我,你在病房外和何悠相擁親吻。”
蘇鈴語吸了口氣,轉身走出公園,以前她不懂,是她太善良,相信所有人說的話,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果然有道理。
“蘇鈴語!”
身後傳來唐逸命令的聲音,這一次她沒有停住腳步,徑直的走出他的視野。再愛也是有期限的,她已經耗盡所有力氣,所以,她沒有遺憾。
戀愛,是件由心而發,通往四肢百骨的事情,所以有一天當你失戀,便彷彿所有力氣都被抽空。
走出公園,蘇鈴語就沒了力氣,她站在路邊,整整十八年的歷史長河就這樣被推翻了。
要收回愛一個人的心,談何容易。說實話,她現在並不能從唐逸的影子中脫身,但她想走出他的世界,從未有過的決心。
沒有可以浪費的時間,第二天,蘇鈴語帶著設計圖和被毀壞的作品趕去學校,結果指導老師卻參加校外教學外出了,她在學校一邊重新制作作品,一邊等。
直到晚上五點才接到老師電話,說已經回來了,在辦公室。
蘇鈴語將作品收好,興沖沖的從教學樓跑到辦公樓,可辦公區一片漆黑,她在辦公室門前醞釀了一下,輕輕推開門,緩和了好一會兒視線才清晰,她蹙眉喊了一聲,“老師?”
沒有回應。
又過了一會兒,她才確定她的指導老師就坐在前方五米處的椅子上,她疑惑的問了一聲,“老師,你在幹什麼?”說著朝裡走去。
走到開關處,蘇鈴語伸手,想要將燈開啟,可她剛有動作,指導老師就苦悶的喊了一聲,“別開燈!”
剛入學的時候正是這名老師對她十分賞識,說她在設計方面非常有天賦,蘇鈴語對這位老師也是非常的敬仰,她聽話的沒開燈,徑直走到老師面前,“老師,發生什麼事了?”
指導老師低著頭,即使僅藉著走廊裡的燈光也感受得到老師此刻低沉的情緒,她俯身關切的問道,“是大賽遇到麻煩了嗎?老師你別這樣,要是真的無法參賽,我就等下次,我會努力……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