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是真沒想到,十萬之眾,就把我們的主帥嚇得六神無主了……”陳慶之搖著頭,一臉無奈的說道,“還是當著那麼多將領的面,實在是……唉!”
“看吧,我就說這傢伙是個草包!”徐晉咬牙切齒的說道。
馬佛唸的臉色也很陰沉,眉頭緊鎖,“可他畢竟是一軍之帥,這大戰在即,可如何是好啊……”
“現在談論這些已經毫無意義了,咱們只能盡力而為。”陳慶之環顧著大家,“怎麼樣,做好準備了嗎?”
“都準備好了。”宋景休回應道,“我、魚老兄、徐晉和惠澤,各自挑選了五百個弟兄,就等出發的命令了。”
“沒有著甲吧?”
“都沒有著甲,且只配備刀和鐵棒,不帶長槍弓箭。”
“陳大哥,我還有個建議。”徐晉突然插話進來。
“你說。”
“咱們都披頭散髮怎麼樣?”
“為什麼?”
“你想,這大半夜的,咱們都身穿白衣,又披頭散髮的,魏軍肯定被嚇個半死。”徐晉一臉得意的壞笑。
“哈哈,你這小子還有這樣的鬼主意啊!”宋景休摸著自己的下巴,“我覺得有意思,肯定能加大魏軍的驚恐程度的。”
“好,就這麼辦,咱們也裝神弄鬼一番。”陳慶之笑著答應了。
“那小僧怎麼辦?”惠澤一臉無辜的望著大家,伸手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腦袋。
惠澤的話把大家都逗笑了,徐晉嘿嘿笑著說,“沒事,一會兒我找些鍋灰,被你把臉上塗黑,一樣嚇人。”
“別!那小僧寧可就這樣。”惠澤趕忙拒絕。
“好了好了,繼續說正事,引火之物呢?”陳慶之將大家的話題拉了回來。
“備好了,我們每隊都帶了兩罐火油,只要潛入魏軍營地,就可立即放火。”
“好,我再重複一遍,此次夜襲不可戀戰,趁亂殺他一陣,在魏軍反應過來,開始組織抵抗的時候,便要撤離,魏軍的物資能燒就燒,但馬匹儘量搶些回來。”
“明白!”
“那便馬上出發,等我們到達目的地,差不多也半夜了,正好動手。”
陳慶之帶著兩千敢死之士,跨上馬匹,朝著駝澗的方向疾馳而去。
月亮悄悄的爬上了天際,他孤傲的俯視著大地,冷冷的注視著這一切,同時也用自己冰涼的光芒,為下面那支部隊照亮著前進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