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這樣想到。
但他抬起的手沒有落下去,沒有敲門,門沒有開,也沒有司頌。
他安靜地離開了。
那天的雨很大,他淋了雨,走在雨裡,是沒有流下一滴淚的。
真的。
第二日,便放了晴。
他與司頌小千約在竹林,也是這樣的八仙桌,這樣的涼亭。他看著司頌毫無防備的睡顏,司頌的眼角微微下垂,角度甚是漂亮,差一分都沒有這般的溫潤美好。
他最後還是悄悄地,看著那人,他聽見自己說,司頌,我覺得我好像有點喜歡你。
這是我的第一次告白,也是最後一次。
從今往後的常西揚,不會再喜歡司頌了。他沒有說出來,司頌也不會知道。和翠蓋華章一樣,常西揚是司頌琢磨不透的。他永遠也不能參透一點,即使耗盡真意。
儘管他曾經以為他是完全瞭解那人的。
常西揚離開天界後,司頌種下這一池荷花。
他沒有說謊,這真的是他培育出來的。翠蓋華章不耐寒,但是常西揚不一樣,他站在那高高的山巔,清清冷冷,似玉如冰。
只是你的心也和冰一樣狠麼?
拋下我一個,當初的那句喜歡……我為了這兩個字,追了你一千多年也不夠麼?從大唐盛世,到唐朝衰落,華國戰亂四起,歷經了多少朝代,最後在大清的手裡衰敗下來。
滄海而桑田。
真心二字不足以比過相識幾天的橙公子……麼?
當時的司頌,每日站在池邊,望著滿池怒放的客心流水,呆呆發愣。
我的真意,試問花知否?
雨不大。
倒是惹人心緒。
常西揚把頭髮撩到耳後,“很狼狽吧,我現在這樣。”他的聲音裡像是帶了些歉意,雖然不知道為誰而抱歉。
“怎麼會。”司頌笑一笑,幫那人理了理頭髮。
“司頌,你有意中人了麼?”阿揚像是漫不經心地隨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