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的時候,周蛤蟆覺得他扯淡,想讓人把他給趕出去,可是沒想到,幾個保鏢剛上去就飛上了半空。全都暈了。至此,他知道這老傢伙是個高人,本來他也不怕這個,但問題是,他忽然有了個念頭,想要拉攏這個高手為他所用。
周蛤蟆覺得這老東西連半點坐檯的可能性也沒有,在大廳裡整個就是個笑柄,用不了三天五天的他自己就膩歪了,到時候他再花高薪聘請他給自己當保鏢,這是一舉兩得的事兒,於是也就答應了下來。
事情有一半如他所料,老東西果然沒有一個臺,可沒想到的是,他還真有耐心,在沙發上一坐就是二十天,根本沒有走的意思。平時小鮮肉們都笑話他,客人們也拿他打趣,他只是裝作不知,拿著個手機在哪鬥地主。
有一次周蛤蟆忍不住找他談了一下,可你猜他怎麼說,這廝挺倨傲的說:“後生,你懂的什麼,我這叫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不信咱們走著瞧,只要有第一位客人上門,以後我就是你這裡的皇后了。”
周蛤蟆滿臉大汗的走了,到了廁所裡差點吐了。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這四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大美女中,居然會有人注意到這個行將朽木的老頭子。你別看他老,挺有精神,而且穿的衣服跟花美男一樣,因此也不可能有人懷疑他是做衛生的老大爺,必然就是坐檯的無疑了。
所以周蛤蟆也瞞不住,就紅著臉說:“這是,這是那個。周博遠老先生,早年是個畫家,家裡世代書香,祖上在清朝出過七個進士,家學淵源,國學大家。只是前些年經濟不景氣,炒股票虧了,所以一把年紀不得不以殘軀到我這裡來為人民服務,那個,諸位的年紀,那個,可以跳過他,他是陪老太太的。請不要介意,不要介意。”
這番吹噓也是那老頭子周博遠囑咐的,他外號老玩鬧,正是狂獅鐵彪的師叔,神拳門百步神拳的嫡系傳人,上個月才從監獄裡放出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非跑到這裡來坐檯,最後被周蛤蟆給收留了。
別說,那四位名媛聽說他是滿清的名門之後,文化底蘊好深的樣子,又是國學大師,心中頓時好生傾慕,居然對視了一下,全都流露出驚豔的色彩。那個藍裙子少婦點了點頭,把蓋住半張臉的暴龍眼鏡摘了下來。
“好,那就這位老先生吧。”
“周博遠坐檯了。”周蛤蟆喊道。
“我不坐。”周博遠還牛起來了。抬頭掃了一眼四美,老邱橫秋搖頭晃腦的說:“老朽一生飽讀詩書,發誓絕不與不學無術胸無點墨的人為伍,即便流落風塵,也要保持一點氣節,不然如何對得起先祖。這四位,哼,不是我的菜。”
“喲!”四美驚歎。
那藍裙子更加驚訝,謙恭的說:“老先生,您怎麼知道我們不是你的菜,很輕視我們嗎?”周博遠搖頭嘆息:四位之中有三位錢途通達。鬢角豐隆,祖先福德異常身後,大事小事都有庇廕,乃富二代的品相,只是眼神輕佻,遊移不定,恐怕不是我輩中人,所以請恕老朽不能做陪,幾位另外找別人吧。”
“喲,還真是遇到高人了,我們的確學習不好,可是她不一樣。”有一個穿白裙子的少婦指著藍裙子說:“她是燕京大學的高材生,平生最喜愛的就是文學,上學的時候就有才女的稱號,你可是看走眼了。”
“這位夫人腹有詩書胸藏文墨,我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呢,只是鼻骨處稍微有些歪斜,美人尖太長,直刺中庭,未免有年輕喪夫之相,我想,你的財富來自於亡夫吧。既然是未亡人,老夫就更不方便做你的臺了,因此還是請便吧,老夫不是隨便的人。”
“先生大才,鍾湘欽佩不已,那就請老先生勉為其難陪我坐一會兒吧。不敢有別的奢望,只要坐一會兒就好。”老傢伙這樣的裝逼,反而引逗的藍衣女更加來興趣了。此刻她眼睛裡閃爍的都是灼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