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身上好疼。
我的眼前光華璀璨,我的後背正中一劍。
唉,怪我話太多。身後那人該是聽了我要殺他之言,刺了我。身前這位,不肯束手就擒,斷然自爆。我一下子暈了過去。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一間挺舒適的房間裡。
“你醒了。”
我看過去,是那位其貌不揚聲音卻很好聽的男子。我下意識地看了下自己的身子。還好,師傅的換身咒挺靠譜,如今還是男兒裝扮。這樣不管替我換衣衫的是男是女,都不可能佔到便宜。
“你是?”我很委婉地先行打聽他的來歷。
“千葉門,雲裡。”
說起話來的確讓人云裡霧裡,一是好聽,二是很短。
“白華。”跟他學了一把,我自報家門也很簡潔。
接下來是不是該互相道個歉再互相說一下出現在那的緣由,或者他該跟我說說我暈倒之後發生了什麼。
這些都沒有發生,他只是將我的行李放下,然後走了。
是的,他走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因為重傷未愈下不得床,每天起居飲食都是客棧老闆的女兒在照料。據說是那位雲裡大爺親自囑託的。
當我終於可以下床走動時,我趕緊跑到客棧老闆那,準備跟他結帳。要知道,我住的可是天字一號房,用的老闆女兒當婢女,這花銷,我想想都心疼。
“哦,天字一號房,雲公子留了一錠金子,還沒用完,您要結帳了?”
這年頭,有錢人都這麼低調不成。我本著錢財來之不易當珍惜的原則果斷退了房,取了尾款,背起行囊,準備去往青州城外。
就在我走出客棧的那一刻,我聽到老闆嘀咕了句,“開房的時候是個姑娘,怎麼結帳的是位公子。這世道,唉。”
唉,這世道,有錢人都會金屋藏嬌。那位姑娘,可別怪我鳩佔鵲巢,是你家相好的把我打成重傷,這是他的責任。不過,修仙之人也還有情慾之念?
我來到青州城外的清洲湖畔。這裡立著座孤墳。阿爹阿孃的墳頭上長出了一棵青藤,纏著數朵牽牛花。看著挺好,我不能伴著你們,就讓這花兒陪著你們。
阿爹常說,我是生來的花仙子。我出生那日,小屋門前的那棵枯樹開出一朵白色小花。阿爹說像梨花,又像梅花。而我,白老爹的女兒,便喚做白小花。因為,白梨或白梅都不貼切,只有“白小花”這個名字才符合阿爹心中那朵白色小花的樣子。
原本我以為那是阿爹為他這不藝術的起名編的噱頭。可師傅說我是個有仙緣的,也許阿爹說的沒錯。
其實不管阿爹是不是騙我,我都不會怪他給我起了這樣一個名字了。
我給爹孃帶了只燒鴨。只是,從那天以後,我再也不吃燒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