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刺傷陛下的人是安王,所以安王手裡有情纏也解釋的明白啊。”葉傾城說道。
“安王一派已經全數被關押在大牢之中等待審問,而偏生伺候安王的一個貼身小廝卻是在入獄的第三天對於獄卒說要見太子殿下。獄卒哪裡會讓他見,他就罵罵咧咧的說了一些話,結果當夜,他便死在了詔獄之中。”秦韶說道。
他在錦衣衛北鎮撫司多年,如今雖然韜光隱晦的稱病在家,表面上看是在避禍,實際上他也一直都在暗中調查,想要知道一些詔獄之中的辛密並非難事。
秦韶唇角略冷,“那日與他關在一起的人也莫名相繼暴斃。若是沒有什麼花樣不想被外人知曉的話,為何會在詔獄那種地方死去?外人看詔獄是吃人不吐骨頭,但是且也不知道詔獄也是燕京城裡最最安全的地方。在最安全的地方接二連三的死人,不是有貓膩是什麼?”
當初他想的也是自己的毒和陛下身邊的毒都是安王那邊出的,但是安王已經被抄家,蕭允墨要是有心救陛下的話,不可能找不到解藥方子,陛下一直拖到現在無非兩點,一是蕭允墨不肯救他,二就是解藥根本就不在安王那邊,就連毒藥都不是安王下的。安王府那班人全數都是由大理寺,刑部以及內府三堂會審,想要隱瞞點什麼是隱瞞不住的。況且蕭允墨之前一直都敲鑼打鼓的叫人找解藥,還張貼出皇榜出去,只要有人能解此毒,重賞。
他若不是篤定了此毒無人可解,又怎麼會如此這般大張旗鼓。
如今他大權在握,又怎麼會讓昭帝康復,那種一朝掌權,然後再旁落的失落感也不是每個人都願意去體會一下的,尤其是蕭允墨這樣的。
葉傾城心有慼慼焉,若是以前,她不會相信蕭允墨是這樣的人,但是現在仔細的想一下,她與他處遇的時候,即便她都救了蕭允墨一命了,但是蕭允墨對她依然沒什麼好臉色,上來二話不說就將她給點到了鎖起來,這就說明蕭允墨是一個控制慾十分強力的人,這種人希望能掌控一切。
“那會不會沒有解藥?”葉傾城問道。隨後她的眼眉就蹙的更深了,若是沒有解藥,秦韶怎麼辦?
她的心一慌,抬手就攬住了秦韶的脖子,將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若是沒有解藥,我更要找到回去的路,哪怕只有一線的希望,我也要帶你回去,說不定我們那邊有辦法能治你。”
秦韶聞言微微的一怔,隨後心底一甜,“南宮瑜不是說知道解毒的辦法,不管事安王還是蕭允墨總有一個人會知道這毒怎麼解。放心。還有你說的回去是回到你來的地方嗎?”
“是。”葉傾城點了點頭。“如果我真的找到回去的辦法,你會和我一起走嗎?”
“你想回去?”秦韶問道。
“不是,以前是想,但是現在想起來,那邊也沒什麼特別值得我留戀的人和事了,倒是這邊反而多了許多割捨不開的情分。”葉傾城低嘆道,“我本來都已經不想找毀去的辦法了,但是若是為了你,怎麼也要試一試。”
秦韶的心底暖意流動,“咱們也不能將希望寄託在那種虛無縹緲的事情上。”他嘴上是這麼勸說葉傾城的,但是心底深以為然,如果蕭允墨一直追著他們不放的話,假死遁走是最後一條路了,只是要在蕭允墨眼皮子下面玩這一手就一定要玩的漂亮。他的心底也是微微的一動,他昨天回去之後已經叫人去查南宮家的祠堂了,裡面的地形已經勘測好,過一會他就要親自去跑一次,若是南宮瑜在臨死前沒說謊的話,那祠堂裡面的東西或許真的是葉傾城回去的關鍵。
“我一會就去南宮家的祠堂走一下。”秦韶果斷的對葉傾城說道。
“恩。”葉傾城點了點頭,秦韶將她小心的放在了床鋪之間,“我明天晚上再來看你。”說完他溫柔的在葉傾城的額頭上親了親,轉身離開。
秦韶走後,葉傾城難以成眠,腦子裡面想的都是秦韶說的事情,她將自己經歷過的事情又再度從腦海之中過了一遍,看著是不是能再找到點別的什麼線索。
南宮家的南宮瑜死在柔然,原本是皇上派出去執行任務的,但是現在皇上在病著,對南宮瑜的事情沒有什麼褒獎,吳國公府就覺得有點那麼一點點的不對勁。再加上現在京城之中局勢微妙,所以吳國公府也都是閉門謝客,隱藏鋒芒,靜觀朝堂之變的。
而南宮府裡面的巡邏和守衛也是加強了的,唯恐在這種特殊的時候有什麼不好的變化。
秦韶準備的充分,所以能輕易的繞過吳國公府的守衛,到達祠堂之中。
在大梁各家的祠堂都十分的相似,一眼看去,均是南宮家列祖列宗的牌位,桌案上點著長明燈,倒是替秦韶省了不少麻煩。
看守祠堂的幾名家奴都被秦韶點了睡穴,昏昏沉沉的睡著,這種地方平素沒人來,秦韶可以安心的尋找他要找的東西。
只是他看遍了祠堂的前前後後也沒找到什麼特別的東西。
秦韶不死心,再度將祠堂裡裡外外的找了一遍,終於在一面牆的牆壁上發現了一塊磚的顏色似乎和別的地方有點差別,他抬手摸了過去,那磚面也比別的地方要滑溜一點,似乎是常有人觸碰形成的。他一用力,那塊磚被按了下去,隨著一陣機括的輕響從牆體之中傳出,在秦韶的左側牆壁移開,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通道。
秦韶不敢造次,拿了一盞燈先是照了照,隨後又從外撿了一個石子過來朝通道面扔了進去,石子在地上彈了幾彈,在黑暗中之中傳來了颼颼颼的破空之聲,果然是有暗器……秦韶小心的走了進去,門前的一些機關已經被觸發,他儘量選石子彈過的路走,三下兩下的就躍到了裡面。
通道的盡頭有一個桌案,桌上還有一個香爐,香爐裡面的爐灰是陳年的,看來以前有人供奉過桌案上擺著的那個木頭盒子。
秦韶用手裡的劍挑開木頭盒子,果然,幾點寒星射出,秦韶旋身一躲,躲避開了盒子裡面的暗器,盒子應聲落地,一卷羊皮紙從裡面掉了出來,看羊皮紙的邊緣微微的發黃,應該是有年代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