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韶適才聽到素和與素清的話,就一路追了出來,好在下了點小雪,葉傾城出來不久,腳印尚在,才能讓他追蹤到此地。
他本是站在暗處一直傾聽的,實際上如果可以他一點都不想聽另外一個人在對葉傾城傾訴衷腸。但是又怕葉傾城出事,所以只能強忍著站在陰暗的角落裡面。
與前世知道葉傾城與蕭允玄約會的情況不一樣,那時他是不信與激憤還有自卑,而現在他的心下一片哀傷,愛與求而不得,變成了一種愁傷縈繞在他的心頭。
秦韶不知道自己的心還能承受幾次這樣的刺激。也或許在不久的將來,他便會死心,接受葉傾城不會喜歡上他的現實。
但是現在他不得不出現了。
很多事情他並不願意讓葉傾城知道,因為知道的越多,意味著她要承擔的更多,按照他初始的想法,讓葉傾城來,讓南宮瑜看著,也算是能回去和陛下交代過去,至於要辦的事情自然是由他親自去辦,萬不會讓葉傾城去涉險。
不過葉傾城現在被博古爾發現,又被博古爾問及來的目的,他就不得不出現了。
“是我。”秦韶略點了一下頭,清冷如雪的眸光裡面沒有任何的波動。
“你跟蹤傾城?”博古爾並不知道葉傾城與秦韶已經和離,生怕葉傾城吃虧,不由寒聲說道,“我約傾城出來,不是你想的那樣,傾城她……她很好,你不要誤會。”他即將迎娶米婭了,再也不能遵守與葉傾城的約定,他自是不希望現在秦韶誤會葉傾城什麼。他能替葉傾城做的素來不多,如果這是其中一項的話,那他願意替葉傾城解釋。
秦韶在心底冷冷的一笑,如果他真的生氣,博古爾以為他還能完好的站在這裡嗎?
“我知道。”秦韶淡然的說道,“你過來。”他對葉傾城說道。
葉傾城慢吞吞的從博古爾的身後走出,略帶愧疚的看了秦韶一眼。
說實在的,秦韶剛剛出現的那一瞬間,葉傾城真的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至於為何會有這種心慌氣短的現象出現,她也來不及多想,只能歸結為她揹著秦韶跑出來,被秦韶抓一個現行……
“博古爾可以信賴。”葉傾城對了對手指,對秦韶說道。
“恩。你說可以信賴便是可以信賴。”見葉傾城和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子一樣一點點的朝他這邊蹭,秦韶那顆沉寂了的心這才有點復甦的跡象,就連口氣也變得輕緩了一些。他十分給葉傾城的面子,順著葉傾城的話語說道。
其實他也不想將博古爾牽連進來,但是剛才聽博古爾訴說的時候,他也想了不少,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這個道理他是明白的,博古爾和鄂隆多現在對建安恨之入骨,若不是因為在大神面前發下的誓言,只怕他們早就派人去刺殺建安了。
手握住了葉傾城的手腕,秦韶的心這才完全的安定了下來。
他抬手替葉傾城將鹿皮披風的領子拉了一下,動作自然而流暢,讓博古爾看的微微低下了頭。
“拉克爾大可汗就是柔然最大的奴隸販子。”秦韶緩聲說道,“他的手下控制著一個龐大的奴隸市場,拉克爾部族就是靠販賣奴隸的來的金錢發展起來的。比其他的部族都要富有,等他發展起來之後,就開始限制別的部族進行的奴隸買賣,所以現在在外面跑的大的奴隸販子全部都是拉克爾部族的。其他的部族只能分點殘羹冷炙,還是在拉克爾大可汗允許的情況下。”
懂了!這就是壟斷了!如此獲利豐厚的奴隸販賣事業,自然是攏在自己的手裡才行。
“是啊。”博古爾苦笑,“自從我被奴隸販子捉走之後,大哥再度找到我的時候就已經嚴令禁止我們鄂隆多部再有奴隸販賣的事情出現。所以我們的部族現在只有靠放牧來養活自己。好在我們有瓦肯湖,水草比別的地方要豐美一些。”
博古爾提到這個也是憂心忡忡,他們部族擁有的地方被拉克爾部族覬覦已久,下手也只是遲早的事情,他即便答應了與米婭公主的婚事,但是後果如何,就連博古爾也說不清楚。成為拉克爾的附庸之後就要向他朝貢,每年又是一大筆損失。
秦韶的話讓葉傾城吃驚的眼珠子差點從眼眶裡面彈出來,所以他說要偷的賬本是在利多皇城的皇宮裡面嗎?
直到現在,葉傾城才猜出了秦韶此行的終極目標地點。
去皇宮裡面偷東西,還是這麼重要的東西,那可真的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了。這種艱鉅的任務,葉傾城在現代不是沒有完成過,但是那是在做了大量細緻的前期準備工作之後,而秦韶好像這一路上除了睡覺還是睡覺……葉傾城就覺得有點窘了,他這麼悠閒到底是因為已經成竹在胸了,還是無從下手索性走一步算一步。
“對了你們是覺得大梁那些失蹤了的百姓是與拉克爾大可汗有關嗎?”博古爾問道。
秦韶不置可否的聳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如果的是的話,我有什麼可幫你們的。“博古爾咬唇問道,拉克爾對於他來說也是仇人之一,能讓自己的仇人不痛快的任何事情,他都樂意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