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夫人臉色微曬。
“祖母,您一貫對別人都十分的通情達理。”秦韶說道,“可是為何唯獨對阿蘅卻是十分的苛刻。您想要阿蘅抄寫經文,其實和她好好說就是了,何必找出什麼藉口。還有今日是哪一個人在香爐裡面給阿蘅下了凝神定氣的藥,讓阿蘅穿著單薄的衣衫就直接睡在了佛堂之中,阿蘅若是病了,又有誰出來擔待?”
“韶兒。”國公夫人臉色難看的瞅了瞅自己的孫子,又瞄了一眼葉傾城。
葉傾城低著頭,什麼都話都沒有說。其實她站在這裡蠻尷尬的。
秦韶幫她出頭她自然是歡喜的,但是她都不準備在這家裡常住下去,國公夫人喜歡或者不喜歡她對她來說根本沒有太大的差別,若是國公夫人對她熱情萬分,或許在離開的時候她的心裡還會過意不去。現在的情況她說走就走,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讓三少奶奶抄寫經文是為了給閔太妃祈福。”國公夫人板著面孔說道。“你不知道情況便不要亂說。”
“祖母明鑑。孫兒認為給閔太妃祈福的東西實在不適合由阿蘅來經手。”秦韶說道。
“為何?”國公夫人不悅的問道。按照秦韶這麼說,她還不能叫自己的孫媳婦做事了?
“祖母,閔太妃與皇后的關係您不是不知道。而阿蘅又是惠妃娘娘的親外甥女,這其中關係實在是微妙的很,所以任何給閔太妃的東西最好都不要經由阿蘅的手,免得出現什麼問題,會被太后娘娘抓住錯漏之處大做文章。”秦韶抱拳說道。
秦韶話一說完,國公夫人頓時就驚了一身的冷汗。
是啊,她光顧著想要怎麼折騰折騰葉傾城了,卻絲毫沒有想到這一點。
她這是年紀大了,所以才思慮不周了……幸虧她準備了方丈的手抄經文,若是真的將這件事情交給葉傾城去做的話,哪怕只是其中稍稍有些許的錯字,便是一個大罪!葉傾城現在是國公府的人,若是她出事情,國公府必定難辭其咎,會跟著一起倒黴。
國公夫人神色複雜的看著秦韶,又看了看一直低頭不語的葉傾城,默默的在心底長嘆了一聲。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們下去吧。給閔太妃祈福一事,我另外安排就是了。”國公夫人無奈的揮了揮手,對葉傾城說道,“你回去吧。這抄寫經文的事情也不需要你來做了。”隨後她對秦韶說道,“夜深了,我要休息了,那香爐留下,我自會給三少奶奶一個交代的。”
她怕秦韶對這件事情糾纏不休,所以看向了秦韶,“三少奶奶大概也沒吃什麼東西,你回去之後好好安排一下。”
“是。”秦韶展顏一笑。
一邊是自己的祖母,他也不可能和祖母計較太多,話說到了就可以了,有些事情也不需要點的太清楚明晰。
秦韶帶著葉傾城從國公夫人那邊出來之後,算是輕輕的舒了一口氣。
他撇頭看向葉傾城,見她一身素白的衣服,長髮似挽未挽,一根木簪斜插,看管她熱烈豔麗的模樣,如今這副打扮別有一份楚楚動人在其中,倒是多了一份小女兒的柔美在其中。
“還冷嗎”他將自己的外衣解下,披在了葉傾城的肩膀上,柔聲問道。
“其實還好。”葉傾城的肩膀上微微的一暖,抬眸看向了秦韶。
他的目光溫柔,如同今晚的月色一樣柔和細膩,在看著自己的時候,葉傾城的臉上也沒來由的微微一紅,“我說……秦韶你不必為了我和你祖母去理論。”她喃喃的說道。
“好了。”秦韶不想聽她後面要說的話,聰明如秦韶,知道她後面肯定會說出什麼不值當啊,什麼她遲早要離開之類的言語。所以秦韶主動打斷了葉傾城的話,“不管你想說什麼,我只想告訴你,我只做我認為是對的事情。”
“哦。”葉傾城將自己要說的話又全部都咽回到喉嚨裡面。
其實秦韶對她真的越來越好了,就連她這麼遲鈍的人都能感覺到他在看自己的時候那目光與看別人不一樣。
雖然他嘴上是不承認,但是葉傾城不是傻子,她也有感覺。
秦韶很好,人帥,身份高,職位好,對她也足夠有耐心,幾乎每次她出什麼事情,秦韶都會在第一時間出現。這些事情點點滴滴映在葉傾城的心頭叫她不得不會帶著一絲的感動與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