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城無奈的瞪著博古爾,他看葉傾城同意了,臉上瞬間就帶了一絲略帶勝利的笑容。
那個以前雖然會鬧點小別扭,但是卻是呆萌呆萌的臭小子哪裡去了?葉傾城無語。人真的會變。葉傾城雖然心裡明白博古爾這麼做無非就是想和她在一起的時間多一點,但是她已經明說了不會和他去草原,也不需要他為了自己留在燕京,為什麼他就是聽不進去呢。葉傾城真的覺得自己有必要和他好好的談談了。
他對自己的感情真的是男女之愛嗎?還是她不過就是在他快要溺水的時候朝他拋了一個繩索出去,拉了他一把,於是他就產生了雛鳥的心理?
葉傾城和王府的車伕說了兩句話,讓車伕跟著博古爾,隨後自己在素清的陪伴下登上了馬車。
“很遠嗎?”葉傾城上車前問道。
“不是很遠。”博古爾朝著她展顏笑道,“很快就到的。”
“哦。”葉傾城登上馬車,在博古爾的帶領下,馬車緩緩的朝前駛去。
馬車行進了一段時間之後在路上緩緩的停住了。
“到了?”葉傾城問素清道。
素清撩開了車簾朝外看了看,“不像啊。公主。”素清說道。“但是好像前面路被堵住了。”
她從窗戶這邊看出去,前面的路上聚集了很多人,圍成了一個半圓,將道路給堵死,這邊的馬車過不去,那邊的人也過不來,嘈雜一片。她又看了看,隨後吃驚的回眸對葉傾城說道,“公主,好像是秦國公府門口出事了。”
“我們走到這條街上了?”葉傾城一皺眉,也從馬車裡探頭朝外看了一眼。
“傾城,前面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博古爾騎在馬上,“我去看看。你等我一會。”他說完就翻身下馬,還沒等葉傾城開口叫住他,他就已經分開人群朝裡面擠了過去。
他有隨從開道,人又穿的華貴,被分開的百姓本也是比較惱怒的,但是回頭一看是異族的壯漢護著一名衣著華貴的美貌少年,也都不敢再有是很麼怨言,大家都知道柔然的使團正在大梁,柔然的王子馬上就要與公主成親了,看這些壯漢護著的人應該就是柔然的貴族了,現在大梁與柔然關係不錯,自然誰不願意得罪柔然人。
所以博古爾很快就在隨從的護衛下分開了一條路。
“我也下去看看吧。”葉傾城見有路可走,對素清說道。
素清陪著葉傾城下了車,就著柔然侍衛們分開的人群中的通道走到了秦府前面的廣場邊緣。
現在天色不算太晚,雖然接近日暮黃昏,但是餘輝猶在,昨夜風雪交加,今天卻是一個晴天,冬日的太陽即便十分的無力,但是光線還是給的足足的。
秦府是百年的世家,大門自是帶著一種凝固了歷史的厚重感在其中,雖然並不算是京城裡面頂級奢華的,但是沐風結雨這麼多年下來,自是沉澱了一份屬於國公府世家的沉穩在其中。
門前兩邊各樹立著八根石柱,上面雕刻著精美的花紋,寓意吉祥安寧,這是栓馬柱,在大梁世家門前的栓馬柱多少也代表著這戶人家的地位,十六根為最頂級的了,即便是平江王府的門前也只有十六根栓馬柱而已。只有皇宮正門之前才有十八根栓馬柱樹立著。按照道理來說,國公府門前應該各有六根才是,但是因為功勳卓著,才會被賜封。如此也彰顯著靖國公曆代為大梁做出的卓越貢獻。
門前懸掛著巨大的匾額,上面是藍底金字的“敕造靖國公府”幾個大字,看起來也是有年代的東西了,藍色十分的深沉,與硃砂紅相配,顯得華麗又高貴。
在大門之前還有八階漢白玉雕琢而成踏步,現在踏步之前跪著一名老婦人,身穿白衣,膝蓋下墊著一張草蓆,在她的身側是一個用草蓆捲起來的卷,看起來裡面好像裹這的是屍體,在草蓆卷的一段有一捧長髮從草蓆裡面傾瀉而出,黑色的長髮與漢白玉鋪就的地面相互映襯著,被這落日斜陽的映照,有是在這異常寒冷的冬季,給人一種十分強烈的視覺衝擊,前面是巍峨高聳的豪門世家,而那老婦人則布衣加身,白巾包頭,哭的肝腸寸斷。
博古爾見葉傾城跟著自己過來,抬手拉了一下葉傾城,“好像是有什麼冤情呢。咱們別看了。換一條路走吧。”
“稍微等等。”若是這大門是別的府邸的,葉傾城自是不會多管閒事,但是這是靖國公府,昨天秦韶又是那麼一副鬼樣子的在她面前出現過,所以葉傾城就起了幾分好奇之意了。
那草蓆裡面裹的是什麼人?一陣風過,微微的掀開了草蓆的一角,露出了裡面人的一隻手,那手看起來十分的年輕,雖然已經慘白慘白的比較慎人,但是還是能看出十指纖細修長,就連指甲都修剪的很好,手腕上帶著一個銀絲的鐲子,趁的手腕瘦而均質,圓潤又不顯得也別有肉。這是一隻十分漂亮的手,擁有這樣的手的人必定也是一個對自己容貌十分注重的女孩子,而且年紀不大。不過葉傾城眼尖,還看到了那隻手的手腕上帶著一圈青紫,雖然人已經沒了,但是淤痕留下了,磨滅不掉。
“這位老伯,請問您知道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葉傾城見一邊又一名老者在嘆息搖頭,於是問道。
老者回眸看是一名身穿定慧衫的漂亮少女,她的身邊還站著不少的柔然侍衛,就知道這名少女必定是大有來頭。
“哎呀,這位姑娘,老朽也不知道啊。”老者忙作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