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個屁啊!”葉傾城煩躁的說道,“天都要亮了,再不回去,要是被人發現了咱們兩個以後就別想出來了。”她是不想面對秦韶好嗎!葉傾城忽然發現自己也有著點當鴕鳥的潛質,主要實在是太尷尬了,她一定是趁著醉酒的時候親了人家,這已經叫她無地自容了,然後剛剛又不小心他的手罩在了她的胸上……艾瑪,葉傾城捂臉,已經不想在想下去了。
如果今夜的經歷是用粉筆寫在黑板上的,葉傾城真想手裡拿著一個黑板擦,將今夜的所有痕跡都擦去才是。
葉傾城奪門而逃,秦韶卻留在了客房裡微微的出神,良久,他才稍稍的動了一下,低頭看了一眼的手,剛才這手就貼在了葉傾城的胸部……今夜到底是撞了什麼邪了?前半夜紅鳶主動投懷送抱,將胸擠在他的胸前他都半點感覺都沒有,而就在剛才,只是無意的觸碰了一下葉傾城,他就好像被雷給擊中了一樣……心底劃過了一絲異樣的感覺,是怦然心動,還是被受到了驚嚇,秦韶就連自己也有點分辨不明。
亦或者還是他對之前的葉傾城還是念念不忘,所以即便是重活了一回,遇到了她,還是會有感覺?
秦韶的臉色又有點不太好了起來。
他努力的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情,站起來準備出門回家,卻在不經意的時候看到了被他隨手放在床鋪上的皮襖,那件皮襖是男子的樣式,按照葉傾城的身量做的,對於他來說小了很多。不過適才在他最最落魄黑暗的時候,這皮襖卻在寒冷的冬夜之中給他帶來了一絲前所未有的蔚籍,就好象在一個瀕臨渴死的人面前放了一杯水一樣。
秦韶將那件皮襖拿了起來,用手拂過了皮襖上釘著的貂毛領子,貂毛滑順柔軟,撫摸在掌心下讓他的心也漸漸的柔和了起來。
秦韶回到秦府的時候,母親則在他的房間裡等候著他,應該是一夜沒睡。
秦韶的眉頭微微的一皺。
“母親。”他將皮襖放下,抱拳說道。
“韶兒,你回來了。”梅氏的表情略顯的尷尬,自從兒子將紅鳶赤條條的扔出門口之外,鬧了那麼大的一個動靜,她就趕來了,一直在這裡等到了幾乎天亮的時間。
“是。”秦韶點了點頭。
“紅鳶的事情……”梅氏遲疑了一下說道,只是才起了一個開頭,就被秦韶給打斷了,“母親,這件事情不要再提了,兒子不想說。以後也不要朝兒子的房裡塞什麼人,不需要。”
“可是……”梅氏這才真的有點著急了,“韶兒,你和母親說說,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啊。”紅鳶都那樣了,況且她給秦韶喝的湯是補男人的,而紅鳶帶給秦韶的茶水裡面又有助興的藥,在這種情況下,秦韶居然什麼都沒做,還將人給扔了出去,這叫梅氏真心是不明白秦韶是怎麼了?難不成她的兒子真的是個斷袖,梅氏在這裡坐了幾乎一個晚上,就是在思索這件事情,她等秦韶回來,怎麼也要好好的問上一問才安心。
“難言之隱?”秦韶被母親擔憂的表情弄的微微的一愣,“母親指的是……”
“是你不能……還是不想與女人做那種事情?”要不是秦韶的爹已經不在了,這種話怎麼也不需要她這個婦道人家來問吧,梅氏也覺得自己問的自己都有點尷尬。
“母親……”秦韶頓時無語,他自己是怎麼樣的,他自己難道還不清楚嗎?“母親不要亂想了。兒子一切正常。身體上沒有問題。”
“那你為何……”梅氏更是一臉的憂愁,既然身體沒問題,那就是思想上有問題了……“兒子,你莫不是與外面的一些人相處久了,也沾染上斷袖的毛病了吧。”
“母親!”秦韶的臉都僵了……“沒有那種事情。”他馬上矢口否認。
“那我是真的不懂了……”梅氏也微微的愣住,既然不是喜歡男人,身體上又沒有問題,紅鳶都已經那種模樣站在她兒子的面前,她兒子居然連碰都不碰一下,這……
“母親就不要為這種事情操心了。”秦韶壓制住了心底的不耐,說道,“兒子只是沒有遇到了一個值得的人而已。”這句話說完,他的掌心就有點微微的發熱,不自覺的想起了那個小小的胸口……他將手揹負到了身後,隨後捏成了拳。
“哦。”梅氏的神色這才稍稍的緩和了下來,“只是你馬上就要與公主完婚了。若是你也不喜歡公主的話,那豈不是……”
“母親不必為這些事情擔心。”秦韶安慰梅氏道,“兒子知道怎麼和公主相處。”
“啊?”梅氏有點吃驚的看著秦韶,“韶兒這是準備安心的迎娶公主嗎?”
“不然母親有辦法退婚?”秦韶反問道。
“這……自然是沒辦法的。”梅氏愣了愣,隨後長嘆了一聲,起身站起來,走到秦韶的面前,握住了兒子的手臂,朝著秦韶慈祥的一笑,“既然你安心的想和公主在一起,而你們又不得不在一起,那以後日子就好好的過。公主的名聲是不太好,不過只要她以後嫁來秦家能安分守己,母親也不是容不下她。誰不期盼個家宅安寧呢。”
“母親放心。”秦韶點了點頭,他略有點遲疑,不過還是說道,“公主或許與傳聞之中的不一樣。”
“如果真的不像是傳聞之中的那樣,倒是好事一件。”梅氏笑著點了點頭,“你祖母不喜歡公主。又在平江王那邊受了點氣,所以就想著趁著公主還沒過門,讓你房裡填點人。我也覺得你身邊多點稱心如意的人伺候著也是好的。所以才會安排紅鳶過來,你不要生母親的氣好不好。”梅氏知道自己的兒子表面上不會說什麼,但是從昨天的表現來看,他是一定心裡面疙疙瘩瘩的,這個兒子自從她丈夫死後就變的十分的懂事,自己也有主見,就是之前人變得陰沉了一點,與人不是那麼容易接近,有的時候甚至會讓她這個當母親的在面對的他的時候也覺得會有幾分畏懼的感覺。紅鳶的事情他若不願意,大可將人留在屋子裡,自己走出來,等她們去善後就好,而他卻使用了極其極端的手段,將一個完全赤條條的紅鳶從屋子裡面扔了出來。梅氏自然知道秦韶的意思,他就沒有給她們留什麼餘地再去商討這件事情,紅鳶也不可能再待在家宅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