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曾穎。”那少女被葉傾城一激,哼了一聲說道,“郡主有何見教?”
“見教倒是談不上。”葉傾城朝她拱手行了一禮,“只是我記得女學入門的牆上就寫著,慎思,謹言,律行。這是聖孝仁皇后傳下的幾個大字,寫在女學的入門的牆上便是要時刻提醒著女學之中的每一個學子,一旦入了女學必須謹遵這六個字。而那個曾什麼來著?”葉傾城看向了葉妙城,葉妙城知道她是故意氣曾穎,於是抿唇一笑,“曾穎。”她提醒道。
“哦對了,曾穎,你身為女學的學子,不調查事實真相便胡亂揣測,是為不慎思,詆譭同窗,如同市井潑婦,是為不謹言,而拉著其他同窗家長裡短的說別人八卦,是為不律行。先聖孝仁皇后留下的遺訓,你三條皆破,我看沒臉留在女學的不應該是我,而是你才對。”葉傾城說完就挑眉看著曾穎。
丁班的貴女們顯然沒想到這麼一番話會從葉傾城的嘴裡說出來,偏生還句句在理,叫人無從辯駁,不由都對葉傾城有點刮目相看的意思,這位洛城郡主倒也不似傳聞之中那般粗俗不堪,蠻橫無理啊。
她們開始都存了看熱鬧的心,都說洛城郡主被寵壞了的,聽不得一點別人說她不好,只怕早上這丁班的書房之中會打起來,卻沒想到葉傾城輕描淡寫的一番話,倒讓她站到了上風,反而將曾穎給比的有點粗鄙了。
曾穎的臉上羞臊的一陣紅,一陣白的,猛然站了起來,抬手指著葉傾城,氣的嘴唇直哆嗦。
“哎呦,我也就說說罷了。”葉傾城見狀拍了一拍自己的胸脯,“夫子都說過,有教無類了,你不用擔心夫子會那麼快將你清理出女學去的。如果你好好改正,我相信教化過萬民的聖孝仁皇后的在天之靈也是容的下你的。坐下吧,別激動。激動的人容易尿床。”
葉傾城前面的話說的正正經經的,唯獨這最後一句話一說完,大家都掩唇笑了起來。
大家都是貴女,笑的時候都不忘記拿衣袖掩唇,就連葉妙城也噗哧一下,笑噴了出來,她忙拿起衣袖來遮蓋著自己,臉一紅,她笑的太失禮了。
曾穎氣的直差點直接暈過去,葉傾城居然連尿床的話都說的出來,她一激動,一緊張,倒真的有了點尿意襲來,她頓時有一種想挖洞鑽進去的衝動,這叫什麼啊!
曾穎頓時就拂袖朝外面走,她身側的少女拉住了她的衣袖,“你幹嘛去啊,夫子馬上就要來了。”她倒是好心提醒著,她這一拉,曾穎覺得自己的尿意更濃了幾分,曾穎惱羞成怒,一推那少女,“不用你管!”她在眾人的鬨笑聲中拿衣袖蓋臉衝了出去。
她剛走到門口,女博士就拿著書箱進來,與曾穎撞了一個正著,“曾穎,你去哪裡?馬上就要上課了。”
曾穎急得真的想一頭撞死算了,當著女博士的面,她就是想撒謊,這慌亂之中也找不到什麼理由。
她的臉上紅的都要滴下血來,偷偷的回眸見書房裡面所有同學的眼睛在注視著她,她羞愧交加,頓時哇的一聲放聲大哭了起來。
“這又是為何?”女博士被曾穎這麼一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忙關切的問道,“可是身體有什麼不舒服?”
女博士這一問,書房裡的人頓時又笑了起來。
曾穎被氣的,差點一口血噴出來,她又有點著急想去茅廁,一時之間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哭的更厲害了。
“莫不是真的想要去茅廁吧?”葉傾城忽然不緩不滿的說了一句。她看曾穎的身子微微的勾著,可不就是一副尿急了的樣子。
葉傾城這一說,又是一陣的鬨堂大笑,曾穎在家裡也是被人捧在手心裡疼愛的少女,也就是十歲的年紀,被選中當建安公主的伴讀,只等著今丁班讀上兩個月,顯露出自己的本事來,就直接到建安公主身邊去,在曾家那是何等的榮耀風光,何時曾受過這種委屈和羞辱,也顧不得女博士了,她那小脾氣一上來,不管不顧的將女博士一推,罵道“你滾開!”隨後人奪門而出。
女博士被推的撞到了門框上,手裡的書箱都掉在了地上。
“實在是太有辱斯文了!”女博士氣的也不輕,她好心問曾穎,哪裡想到會被曾穎如此野蠻的對待。凡是進入女學的貴女們哪一個不是謹言慎行的。要知道女學之中的某些事情是可以直接上達天聽的。若是她們有什麼不妥傳入陛下的耳朵裡面,不光是自己蒙羞,也會為家族抹黑。
“黎箬,你去將曾穎追回來。”女博士馬上說道。
一名個子高挑的少女馬上站起來拱手說了一聲是,闊步走了出去。葉傾城看著她的步伐輕盈有力,行動也迅速,於是對葉妙城小聲的說道,“她習過武呢。”
“是啊,郡主。”葉妙城不像葉傾城那樣沒心沒肺的,她昨夜可是將班上的同學都認了一遍,“她是出自武將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