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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章】：只為恩師得生天
方誌地言辭十分溫潤，談吐清晰，但卻如雷鳴之音，響徹在齊惑的腦裡。
一瞬間，齊惑沉默了，他的目光逐漸從殺機變為莫名的複雜，甚至是……一抹哀傷。
方誌見到齊惑神情細微地變化，立刻明白他說的話，直接擊中了齊惑的內心。
既然如此，那就好談了。
方誌看了一眼齊惑，道：“那尊絕世仙屍的力量，豈是那麼好煉化的？稍不友善，就會走火入魔，輕則像你一樣，重則身死。”
“區區未得道的凡修，掌握仙力是純粹找死，縱算你們修煉至第六道玄封，強行煉化體內的奴種，但之後呢？”方誌冷冷質問。
此言一出，齊惑面色變幻，瞳孔發生變化。
方誌冷笑道：“仙力，固然令人渴望，但境界未至大能，凡體未曾遭受淬鍊，徒有仙力和擁有了一張催命符，有何區別？”
“縱算你族人擁有了五爪紫金神龍袍，藉助絕世仙屍，縱算一路安康，也得需要數百年才能修煉出一位六道玄封的大能，這等漫長的時間，凝聚一位，有何作用？”方誌嘆息不已，盯著齊惑的目光，分明有著三分憐惜地味道。
此言一出，齊惑徹底沉默，整個人又再度衰老了一些，一時間，渾濁的眸子充滿了疲倦與疲累。
他作為齊家的老祖，承載了前面數位老祖的希望。
自從齊家獲得絕世仙屍地一刻起，諸位老祖為了將仙屍可用，耗費了無數精力。
最終數人拼著身死的代價，才把仙屍身上的五爪紫金神龍袍剝了下來，令他穿上，並且藉助仙屍之力，從而修煉武道。
其實他知道，這一條路，成功的可能性太小。
但出於對宗族的關愛，齊惑只想齊家在囚奴之地可以不受欺凌的活著即可。
至於更深層次的，比如離開囚奴之地這個鳥籠，他早已不抱半點希望。
此次被方誌直言呵斥，齊惑心神疲憊，他道：“這本就是我族的命，我族自從三千年昏頭之後，能夠苟活已經是人族開恩，我做何錯嗎？”
方誌見到齊惑這幅模樣，冷笑不已，驀然再喝道：“所以，我說你只能為齊家續命，難以將它帶離這個鳥籠，說錯了嗎？”
這句暴喝，對於齊惑來講，猶如五雷轟頂。
霎那間，齊惑佝僂疲憊的肉身狠狠一顫，旋即渾濁的目光中流露出了一抹辛酸以及無力，浮露少許淚光，道：“沒……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