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看了眼角落裡抹眼淚的安然,輕聲道:“叔叔,你看看你的右邊。”
安建國抬了眼。
“你看到嗎?安然都被你嚇哭了。”
簡單一句話,安建國全身像秋風掃落葉一般抖動。
良久,他垂下了頭,“對不起,安然,對不起……”
他相依為命的女兒啊,他前半生的愛都給了她……
現在他又在幹什麼?!
安建國惱怒的錘打自己頭,一下兩下……佈滿魚尾紋的眼角滲出眼淚。
“阿玲為什麼沒有來?”
“我為什麼會無罪!”
“不是約好了嗎?不是約好了嗎?我保護你的家庭,你幫我圓謊……”
安建國頹喪的坐在地上,懸在空中手打完頭又去錘自己的腿。
“我為什麼還活著,要知道這樣,不如在獄中死掉算了。”
現在他身後的林蕭一把拉住他的手,就著他身體,把他扶起身。
安然也跟著衝過來,抱住安建國的腰,眼淚像開了閘的水龍頭,刷刷的掉。
“爸爸,你別這樣,爸爸。”
看著如此傷心的安然,林蕭上前幫她擦淚。
可是不行,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做。
等安建國完全平靜之後。
他扶著安建國走出法院,“叔叔,有什麼事我們回家再說吧。”
“沒有邁不過去的坎,但是一定不能尋死。”
“是。爸爸,媽媽剛去世那幾年,最難的時候我們都挺過來了,現在也一定能挺過來。”
從審判庭到法院門口,林蕭怕出什麼么蛾子,一刻都沒有停過的給安建國做思想工作。
目送安然和安建國上了計程車,林蕭到樹下解開單車鎖,騎著回去了。
一路上,他心情沉甸甸的,是對未來的未知。
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這種對未來的無法把控的未知。
但是事關安然,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