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薛燮實際目的,和選擇她作為主攻手的安排,並不是要從物理意義上消滅這個人,反而是想逼出某些東西,又或者說她只是一個開場,甚至奘啼隱約覺得,促成這件事情的成因不僅如此,還有其它的因素。
但戰鬥這種只分生死的活兒,哪有那麼好把控呢?奘啼自己總不能真放水吧?
年才剛過,來都來了,見佩裡吃了自己兩板斧還能在那苟延殘喘的樣子,她臨時選擇加碼一下。
在禁忌物品·湮滅吹管的加持下,再用具有超頻狀態的煙殤灌一口,她仗著有承難者天命的存在,可謂是在自殘道路上走的愈發深遠,疊負面狀態的戰鬥思路亦得精髓三昧。
況且,奘啼想著對方的履歷以及交手的感覺,打心眼裡覺得,佩裡並不會那麼容易嗝屁,如果用常規方式去交手,費勁墨跡不說,沒準變數可能更大,一個不好她可能自己反而翻車了,那才是丟人丟大發。
就在奘啼咳嗽愈發劇烈,面部潮紅到讓人擔心時,佩裡那邊的湮滅狀態已經到了他的半身,現在的佩裡,可以說是除下半身和腦袋,其餘的部位都消失不見,但就是這樣,對方還是
“佇立”在那裡。不過這樣也讓奘啼寬心一點,好歹也是個阿來曼域准將,差一點就可以進入那邊官方的神秘體系核心層,對於這種人來說,要死還是很難的,她也好奇薛燮費這麼大力氣安排這個人,究竟是想幹嘛。
好在這種期待沒讓她等太久。湮滅力量已經蔓延到佩裡的脖子,即將來到他下巴部位時,佩裡迷茫的眼神瞬間清明,也不知是這種痛苦給精神汙染造成的拖後腿,還是對方憑藉著自己的靈魂強度從中脫離,但清醒的佩裡察覺到自身情況後,他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閉上眼睛...是的,他閉上眼睛。
但卻不是放棄掙扎。隨著他再次睜開眼睛,因為血鬼契約帶來的眸子變化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佩裡的童孔中,出現了一種類似阿來曼域文字的符號。
這幕,讓藏身於儀式層界中的奘啼眯起眼睛。她劇烈的咳嗽著,靈魂內的術式刻印之一旋即啟動。
術式·文言通識。文言通識,是該世界通行的功能性術式,廣泛用於常年在外域的神秘人員們,它的效果,是能讓這個世界的言語,既文字與溝通形成無障礙交流,是一種非常實用的術式,其代價有兩種,一種是文盲,一種是失語。
其中,閱讀的資訊量越大和時間越長,使用者會喪失本屬的閱讀能力乃至其它的閱讀能力,而長期進行該方式交流,則會患上失語症,這並不是啞巴,而是喪失母語功能和它語功能。
因此該術式通常只是應急使用,較為頻繁的使用人士,大多都是那些探索型別的神秘幹員,比方華域的衍策府人員,和其它域的相關人員,故而他們常年也受這類問題困擾,不過解決辦法也很簡單,那便是大量的進行聽寫等練習可以恢復。
仰賴術式的幫助,奘啼腦海中瞬間對佩裡眸子中的文字有了理解。『庇護』奘啼不清楚其中效果,但她卻能透過儀式感知到,當這文字出現的瞬間,佩裡已經從儀式中產生了隔絕效果。
這是一種很套娃的感覺,南命師隔絕了現實地,從資訊層面到神秘層面,而她把佩里拉入了儀式層界之中。
但現在的佩裡,卻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將他從儀式層界中剝離出來。帶來的直觀反應便是,儀式的力量無法施加到對方身上,那是一種完全不講道理且霸道的力量,乃至已經插在他身上的湮滅吹箭,也直接消散。
佩裡那崩壞的身軀,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這種情況,讓奘啼有點回想起此前與老星主交手時的感覺,只是相比於老星主在他儀式中的悠然自得和雲澹風輕,現在的這股力量與佩裡顯得差了點意思,但千言萬語,這股力量的層面是超過她能交手的上限。
這本應是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但實際情況卻有點複雜?恢復清醒的佩裡,沒有任何欣喜的神色,也沒有之前的鎮定,只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苦澀。
而奘啼這邊則歪著腦袋,吐口血沫沙啞自語:“應該可以了?
“剩下的第三特效雖然有用,但我攔不住嘛。
“撤咯——”現實世界中。拿著一瓶玻璃杯喝茶等待的南命師,他忽然抬頭看天:“大的要來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