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北平而出,一路往西南而去。
走了近半月時間,終於是到了潞州。
“表哥,已經到了潞州了吧?”行路多日,哪怕是羅成,也是不免有些疲憊問道。
羅成微笑答道:“不錯,我們如今已在潞州境內,不過此地離二賢莊不近,還是先休整一日,明日再去拜會吧!”
羅成直接應下,並無不可。
二人縱馬,直至一道關口,就在附近,有著一處小店。
“表哥是準備今日在此居住?”見秦瓊就此駐足,羅成不禁有些愕然。他目光看去,這附近便只有這一家小店。
而且,若是羅成沒有看見。方才一顆腦袋從門後探出,又瞬間縮了回去,此刻店門禁閉,著實是顯得有些奇怪。
秦瓊嘆了口氣,說道:“店主之妻曾有助於我,今日我既發達,便來相報,也算化解一番恩怨。”
羅成聽得有些迷糊,卻見一個婦人,推開店門,來到二人身前,盈盈行禮,說道:“妾身柳氏,見過秦爺,見過貴人!”
羅成目光一掃,便是打量著這婦人。若是他猜測不錯,恐怕其便是秦瓊說的店主之妻了。
秦瓊翻身下馬,說道:“柳氏,為何獨有你一人?你丈夫如今在何處?”
柳氏低伏著頭,泣聲答道:“妾身丈夫,自得罪秦爺之後,便是心有憂慮。後來又被官差詐了幾兩銀子,悶悶不樂,抑鬱成疾,已經故去。”
聽得柳氏所言,秦瓊頓時唏噓道:“想不到一年間,竟有如此變化。昔日是我囊中羞澀,並無錢糧,你丈夫看不起我,我亦不怪他。畢竟世態炎涼,皆是如此。”
說罷,秦瓊沉聲道:“早先秦瓊便是允諾,日後若是發達,自當報答。如今你丈夫既亡,留下你孤兒寡母,我本當學韓信千金相以報。如今,且暫以百金相酬,聊表謝意!”
秦瓊從包袱之中取出百兩白銀,交給柳氏,又是微微拱手,繼而秦瓊上馬,對羅成叫了聲:“表弟,我們走吧!”
羅成回身看了柳氏一眼,若有所思一笑,從柳氏方才表現來看,不難發現其破綻,只不過是羅成隱而未發,沒有揭穿他罷了。
看秦瓊的架勢,顯然也是看出端倪,才會選擇和羅成等人離開。
待秦瓊一行離去漸遠,柳氏駐足未動,方才是鬆了口氣。
從店中,走出一名男子,正是方才看羅成看見的那顆腦袋。他來到柳氏身旁,皺眉問道:“此番秦客人來此,究竟是所為何事?莫非是因為年前我怠慢了他,特意過來懲治吧?”
柳氏搖搖頭,嘆息道:“你倒是沾沾自喜,卻是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機會。這些都是秦爺給的銀子,你自好生收著。”
柳氏看了男子一眼,滿滿是恨鐵不成鋼的嫌棄。她直接將懷中的銀兩推到男子手中,話也不說,便回店中去了。
男子錯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看著懷中的銀兩,原本緊皺的眉頭,此刻也是舒展開了。
銀子?真好!
策馬而行,羅成不禁問道:“表哥年前曾在那小店住過?”
秦瓊點頭,簡單的解釋道:“去歲我在潞州辦差時,便是住在那小店之中。但我與同鄉失散,沒有盤纏,就在其中蹉跎了許久。”
“此店店主,見我沒錢,便是欲要將我逐出。幸好其妻乃是心地良善之人,時常接濟於我。如此雪中送炭,又豈是錦上添花能夠比較?”秦瓊很是感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