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陽縣男李勝,可是造麴轅犁和新式耬車的咸陽縣李勝?”李乾問道。
“正是。”李勝說道:“既然兩位要喝酒,我這裡可沒盛具了。不知兩位可有?”
“要個勞什子的盛具,我先替殿下嚐嚐。”
程懷墨說罷,就翻身跳下馬,把手中的馬鞭往侍衛一拋,走到李勝的牛車旁。一把抓住李勝開啟的那壇酒,仰頭就喝。
不過程懷墨剛喝了一大口,瞬間舉著酒罈就不動了,臉色慢慢的通紅了起來。一旁坐在馬上的李承乾,臉色隨之也變了。一旁的侍衛瞬間就把刀抽出來了,一臉戒備的向李勝撲了過去。
李勝也是大吃一驚,你大爺的嗆個酒,至於拿刀殺人嗎?慌忙大叫一聲:“你們幹啥?”
這時程懷墨放下了酒罈,猛咳了幾聲,滿面通紅的說道:“住手!他孃的老子嗆個酒,你們緊張個屁。”
程懷墨喘了口氣,又說道:“好酒!好酒!俺老程從沒喝過這麼烈的酒。”
他這正誇著的時候,李勝走去一把奪回了酒罈,李勝用力有點猛,酒水灑了出來。程墨愣了一下,說道:“你這是幹啥?”
“給你們酒喝,差點被砍死。這酒我倒了也不會再給你喝一點。”李勝氣呼呼的把酒放到了牛車上,拿起牛鞭趕車就要走。
程懷墨這下急眼了,他家一窩子酒鬼,程懷墨算是一個。今天碰到這樣的好酒,他要是讓李勝走了,就對不起他肚子裡的酒蟲了。
程懷墨上去一把捉住李勝的胳膊,一臉討好的賤笑,說道:“你好歹也是個縣男,不會這麼小氣吧。一罈酒多少錢,我出十倍。”
“混賬東西,還不退下。”李承乾看程懷墨沒事,也就放下心了,喝退侍衛以後,對李勝說道:“小郎君勿要氣憤,侍衛們不明就裡,還請不要見怪。”
李勝本來是有點氣,剛才可是嚇的不輕,那些侍衛百分之百是見過血的,一身的殺氣。李勝此時腿肚子還有些痠軟,心裡還是有些餘悸。聽到李承乾都道歉了,李勝知道他的身份,心裡還是很受用的,於是就鬆開了牛鞭。
“這就對了。”程懷墨接過李勝的牛鞭,往他牛車上一扔,順手又把酒罈提了起來。咕咚咕咚的喝了兩口,一擦嘴角,又說了聲好酒。
馬上的李承乾,看著程懷墨沒有一絲放下的意思,氣得可是不輕。這個程懷墨不是替孤王嚐嚐嗎?自己卻喝起個不停。跟他家的老殺才一個德行,碰到酒色就邁不動腿,留不住嘴。
“去取一個銀餅來,交與李縣男,算是我與他的酒錢。”李承乾在馬上指著車上剩下的那壇酒,對一旁侍衛說道:“將酒與我帶上,回去。”
程懷墨此時已經喝下去一斤開外了,像啤酒一樣喝蒸餾酒,李勝看他喝酒的樣子已經看楞了。
程懷墨已經是面色通紅,有了八九分醉意。看到李承乾走了,他也不明白為什麼,就喊道:“殿下等等我。”
程懷墨抱著個酒罈跟了上去,留下李勝一人,看著送銀餅的侍衛走過來。李勝心想這就走了,我還沒有開始裝逼,你們就走了。不是還有盜用詩句,驚壓四座的橋段嗎?這也太按套路出牌了,這會影響我穿越者的逼格的。
李承乾什麼人,會因為一罈酒跟李勝嘮叨半天嗎?肯定不會,他也只是一時的好奇心而已,再加上程懷墨敗了他的心情,他還留下來,太沒有太子的威嚴了吧。能和李勝謙虛的說那麼多,已經是顯出李承乾大度親民的胸懷了。其他的就不要想了,人家和李勝身份隔著一條取經的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