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遠沉默了兩秒鐘,說道:“那也難怪,這是個很古舊的名字了。在林城原本的舊勢力,主要是幾個大地產商,其中就有十多年二十年的老牌地產商,從最早批地到現在,也是最穩健的一幫生意人,他們可以說是林城的舊貴族。”
“你知道我對這些不感興趣。”陸不鳴的確興趣缺缺,他瞟了一眼手裡的檔案。“你要說的就是這個孟婉原本是個有錢有勢的大小姐,是不是?”
馮遠點了點頭:“跟你說話果然通達迅速,這麼快就理解了我的意思。”
“雖然現在還沒有半點根據,但是你比我應該還清楚,陸不鳴,你說這件性質如此惡劣,影響深遠的案子,背後難道真的只是復仇嗎?”
陸不鳴甩開檔案,翹起腿,說道:“我怎麼知道,你問我?這是你們警察該調查的事才對吧。”
馮遠笑著說:“早聽說了,林城鳶尾街的街頭偵探,向來最討厭的就是警察。”
聽到馮遠輕而易舉就把自己在貧民窟混出來的諢名和來歷輕描淡寫地說了出來,陸不鳴難以掩飾內心裡的驚訝,不過好在他早有了心理準備。
打從知道出現在喻瑜病室裡的男人是“局長”之後,陸不鳴或多或少心裡早就有了這樣的打算——這個馮遠,多半就是衝著他自己來的。
“看來你沒什麼興趣。”馮遠一點兒也不打算勉強陸不鳴,看他興趣缺失的樣子,索性收起了手邊的資料,也不再跟他討論這起案件。
“原本還有那麼一點興趣,但是一看到討人厭的蒼蠅來了,我就沒興趣咯。”陸不鳴看著馮遠說,他的意思也很明白了,自己就是看不慣像馮遠這樣的警察。
“好。”馮遠站起身,拍拍手,說道:“那我告辭了。”
馮遠走的很乾脆,連陸不鳴都沒有想到,他這麼果斷就放棄了。
“等等。”這樣反倒讓陸不鳴有些不適應,他叫住了馮遠,問道:“你就這麼走了?”
“當然,既然你沒有興趣配合,我們就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不是嗎?”馮遠笑著說。
陸不鳴心裡升起一團疑雲——馮遠看起來並不是那種手腳比腦子還要發達的莽夫,但是為什麼果斷放棄一條重要的線索呢?
“錢我放這了,買單應該夠。”馮遠拍下一摞紙鈔,揉的皺巴巴的五元鈔票,這年頭竟然還有人捏在身上。
陸不鳴想不通,眼看馮遠掉頭要走,他忙問:“你放棄的可真夠快的。”
馮遠回過頭,看了陸不鳴一眼,臉上帶著疑惑:“這樣不好嗎?難道你不希望快點擺脫我這個麻煩?”
陸不鳴想了想,說道:“我可是目睹案件的發生經過的重要線索。”
馮遠卻也不甘示弱,他把冷雙擺了出來:“你別忘了小子,案件發生的時候,冷雙可也在當場,你經歷了什麼,我想她也是一樣。比起你來說,冷雙警官的證言不是更有價值,也更好取證調查一些麼。”
“孟婉的證詞怎麼辦?我不出現的話,她……”
“別操心了小子。”馮遠抖了抖菸灰,說道:“她該交代的遲早要交代,她等你去,不是交代什麼犯罪事實的,庭審當天,她也沒法翻案了。”
陸不鳴沒想到馮遠這是鐵了心把自己摘出來了。
“哦。”陸不鳴應了聲,眼看馮遠扒開店面的門簾,又問:“那你批捕我是想幹什麼?我覺得我的行為還夠不上嫌疑,不是嗎?”
馮遠停住腳步,他回頭看了陸不鳴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