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頭了,你還長著,以後的路總不可能一個人走。”
馮遠卻白了白眼,說道:“你這話說的倒是像我老孃。”
喻瑜無奈地搖搖頭,看向窗外。
“所以,你來找我究竟有什麼事。”喻瑜問。
“沒有。”馮遠搖搖頭。“只是看望同事,好巧不巧你在這,順道看看你來。”
馮遠的確沒有撒謊,但說的也是不盡不實。
“哦?”喻瑜的眼睛發亮。“這麼說,林城已經出事了?”
馮遠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停頓片刻,說:“樹欲靜而風不止,我們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但有一個人可能知道。”
“誰?”
“你養育的天才。”馮遠說:“陸不鳴。”
看著馮遠這樣嘿嘿一笑,喻瑜也跟著忍俊不禁,兩人肩並著肩笑成一團,最終只有喻瑜笑著笑著,泣不成聲,兩眼抹著出了兩行熱淚。
她說:“他的確很聰明,是一個天才。”
馮遠盯著喻瑜看了一會,立刻知道她想說什麼,只要看著喻瑜這雙柔弱的眸子,多看哪怕一眼,馮遠也知道。
“他有個心結,一直梗在這裡。”喻瑜說著,拍了拍胸口,臉色霎時間變得很陰鬱,這種陰鬱不是馮遠見過的情緒。
“我說的是十年前,不是現在。”喻瑜說:“十年前的時候,林因之,也就是林偵探在你們調查案情的過程中去世了。”
“這事我知道。”馮遠給喻瑜掖了掖被腳,這時候他的臉色有些涼薄。
“你不知道的是,這件事也埋在我這裡十年了。”喻瑜嘆了口氣,說:“阿鳴這孩子,有一回他跟我說,自己的存在意義是什麼。”
馮遠眯著眼聽,沒想到這個陸不鳴竟然也會正兒八經地思考,問題還頗有深度。喻瑜的臉色卻並不是回憶往事的那種淡然,更多的反而是一種戲謔。
“我不知道,馮遠,雖然我做了這個決定,把他從東南亞帶了回來,可是你知道有多可笑嗎?我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孩子。”
馮遠苦笑一聲,說:“你大概是想得太多了,喻瑜,小孩子都會問這樣的問題。”
喻瑜的瞳孔閃爍,她說:“但是這小鬼跟別人還真不一樣,第一年他就找到了林因之的死因,當時就對你們這樣的警察深惡痛絕。”
馮遠苦笑一聲,沒想到這因果的根源竟然有這麼深,這就是陸不鳴嘴裡整天唸叨著看不上警察的來由嗎?
“我當時很驚訝,因為我什麼也沒有告訴那孩子。說實話,到現在我才明白,之所以履行這個諾言,我武斷的要把他養大,可能是因為愧疚……”喻瑜低下頭說。
“你能認識到這一點,已經很有覺悟了。”馮遠說。
然而喻瑜卻搖了搖頭。
“並不是這樣,讓我認識到這一點的……恰巧就是他,他在十五歲左右的時候就已經很有名望了。”
“名望?”馮遠問:“怎麼樣的名望?”
喻瑜想了想,才說:“你聽過暗網,這個東西吧,你是警察,懂的應該比我們要多。”
馮遠當然聽過這個詞,不僅聽過,在這個鬼東西的手裡,他不知道吃過多少虧,怎麼可能輕易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