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交給孟婉小姐的東西,沒有經你們同意。”陸不鳴拿出來的東西是一張紙,抖楞開來,有些破舊潮溼。
馮遠接過來仔細看了看,紙上只是寫了潦草幾句話,但是內容卻讓他驚訝。
“這是……”他睜大了眼,陸不鳴已經替他說出來了:
“孟婉小姐只要照著這份供詞和做法應付庭審,不能說一定從輕判,但至少會留一份情面。”
馮遠的臉色立刻嚴肅下來,他瞪著眼看向陸不鳴,低聲說:“那你知道,這麼做是違規的麼?我隨時可以把你拘起來,就算不至於判刑,關你十五天是綽綽有餘的。”
陸不鳴笑著沒回答,馮遠覺得古怪。
“陸不鳴,像你這樣的人,是不會跟我自首的。你把這個給我看,究竟有什麼目的?”馮遠知道陸不鳴的聰明才智,更理解他狂放不羈的性格。
“這個不重要。”陸不鳴當著馮遠的面,一條一條,把這張紙撕得粉碎,看的馮遠臉色發綠。
“另一份已經交給了孟婉小姐。但是你知道她怎麼做的嗎?”陸不鳴問。
馮遠搖頭。
“她連第二眼都沒有看,這張紙被她一點不剩,咀嚼著嚥進了嗓子眼裡。”陸不鳴說:“離開審訊室的時候,她就已經想得很清楚了。馮警官,孟婉小姐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殺人,但她也的確佈置了那些房間,機關和這個殺人的別館。”
馮遠狐疑地看向陸不鳴,問道:“你現在是在為她求情嗎?”
陸不鳴搖頭。
“我是想說,孟婉小姐的動機很奇怪,更怪的則是她的殺人手法。她說過,沒有殺戮**的人,沒有喪失自我的人,在那間房裡是不可能被迷惑的。”
馮遠沉默了片刻,他不覺得孟婉這樣一個既定兇手的證言值得采信,但陸不鳴的解釋卻似乎很有道理。
“但是殺戮這種氛圍,這種**就像是多米諾骨牌,只要推動第一個骨牌,接連後面的所有骨牌都會一起倒下。”陸不鳴說:
“但是我們到現在為止,都還沒有發現這第一個骨牌。”陸不鳴說:“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其他原因,倒是案子相關的另外一些人,除了我之外,幾乎都要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不佔據任何話語權了。”
“你是說……有人在背後,操縱這整個案子?甚至要殺人滅口。”馮遠問道。
陸不鳴先是點點頭,沒過多久又搖了搖頭。
“這也不過是我的猜測,沒有任何根據。”陸不鳴說:“既然沒有根據,也算不上什麼推理。”
“那麼就是說,這兩件案子之間必然有什麼我們還沒有發現的關聯。”
馮遠突然站起身,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拍了拍桌子,取出手機,聯絡屍檢的法醫,要求遞送報告,並且說:“王東,對!王東。”
“王東是死在賀秋葉的公寓裡,我們的矛頭對準了賀秋葉,但賀秋葉卻又死了……”馮遠說:“這,這果然是在消滅所有知情人麼。”
“如果是這樣,那麼合理的判斷
就是知道了秘密的王東被賀秋葉殺害,返回之後的賀秋葉則死在了冷警官的手裡。”陸不鳴說:“除非冷警官手裡有這起案子的秘密,或者她本來就是密謀者,邏輯才說得通。”
“但賀秋葉到底知道了什麼?”馮遠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