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遠吸了兩口,吹出一團白色的煙霧,焦躁的情緒才逐漸舒緩了些許。“那棟出事的別館,查到所屬人員之後,我們做了一項資產評估,最後抓出來的實際控制人。”
馮遠說:“就叫王東。”
說完,馮遠吐出一大口煙霧。
抵達死亡現場之後,天已經矇矇亮了,馮遠接到湯隊帶來的情報,市局已經開始調查整個工廠,不過因為佔地實在太大,地毯式的調查少說要用兩個鐘頭。
不過馮遠這邊已經聯絡到冷雙,他們見面的時候,冷雙的臉色很是古怪。
她看了一眼陸不鳴,又掃過一眼蛇六,臉上浮現出訝異的神情。
“他們怎麼也來了。”
馮遠沒吱聲,其實帶陸不鳴主要是為了判斷案情,再說他還欠喻瑜一個人情。帶蛇六來麼,馮遠抽了半截煙,才說:
“這小子就是從王東的手裡拿到票的。”
說“拿”,就有些客氣了。
蛇六撓了撓臉,順著手腕紅到腮幫子的臉色這時候顯得更加微妙,他看了兩名警察兩眼,忸怩說道:“是……我沒想到他說翹辮子就翹辮子了……這請柬的確是王東的。”
蛇六告訴馮遠,這封請柬是他“順手摸”來的。至於細節,蛇六沒敢老實交代,馮遠也沒有繼續逼問,但這個王東的身份就很詭異了。
作為被害人,馮遠本職是要搜查的,可王東究竟是什麼人?
冷雙告訴馮遠,這個王東原本也是受邀的一人,可他本身就是這棟“殺人別館”的主人,為什麼會把這房子借給一個要謀害自己的陌生人?
“可他事實上並沒有參加宴會。”陸不鳴說:“我們不如反過來想,是不是他早就知道宴會有問題,所以才不去?”
馮遠沉吟片刻,說:“思路不錯,我覺得更大可能是王東早就知道這個計劃,他之所以要把自己的名字和請柬寫上去,就是為了混淆視聽。”
混淆視聽。馮遠想到了什麼,陸不鳴也領會了。
“只要警方調查的時候,根據第一手資料就是這個邀請函,這個王東甚至有可能早就知道事後屍首都會出於混亂狀態,究竟死傷存亡有多少人,估計警方都查不出來,到時候法理上,這個王東就已經死了!”
蛇六沒想明白,冷雙也聽得一頭霧水。
馮遠解釋道:“就是說,這個王東故意把自己的邀請函做了出來,並且發散出去,這樣順藤摸瓜,警方就會以為王東真的參加了宴會,也死在了裡面。”
蛇六突然感到背後一陣惡寒。
“你的意思是?”他問。
馮遠點點頭,說:“我想,跟你猜的**不離十。你之所以能恰好順手摸到這個請柬,也不是真的手快,手癢,而是這個王東故意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你這個替死鬼替他赴宴。”
蛇六嚇得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或許就在鬼門關上走過一遭。
“這
,這算個什麼說法?他不去不就完了,還要把我戴上……”蛇六哆哆嗦嗦,冷汗直下,陸不鳴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