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雙料博士,骨科大夫在國內也算得上半個權威,手術的功底也有。很少見,這樣一個能卻又偏執的人。”喻瑜回答。
“那為什麼!”冷雙想不通這樣一個人為什麼要做那種事。
“為了我。”喻瑜的眼睛卻睜得滾圓,她篤定地說:“他從知道我的病情以來,就一直在做這樣的事——我的身子比較特殊,血型適配和排異反應都很嚴重,他在那時候搜尋了大量的案例和資料庫,最後敲定的介面卡官,只有兩個人。”
喻瑜把當年的事壓在心底裡實在太久了,她一點點地說著,冷雙也就待在一旁,靜靜聽著。
“李翊這個人很怪,我能感受到,他看到我的眼光,那是一種……一種很難說的憤怒,就是把我大卸八塊也不奇怪的眼神。”喻瑜說起李翊的時候,胸口鼓動,冷雙也對這個神秘的男人產生了興趣。
“但他卻沒有這麼做?”冷雙問。
喻瑜點頭:“他本來應該有很多次機會,但是卻一次也沒有這麼做。而且,而且不知道為什麼,那天之後,我內心裡那股莫名的衝動和狂躁就消失了。”
喻瑜不知道是不是這顆靜靜躺在自己身體裡的,那個“她”的心臟在作祟。但她分明感受到這種異樣的情緒在自己的身體裡激湧。
“直到我遇到了那個人。”喻瑜說:“在東南亞,告訴我,原來我也有理由活下去,為了追求一個虛無縹緲的真相,連自己的性命都顧不上的人太多,這個人卻在我的眼裡……也是他真正告訴我,什麼是溫暖。”
冷雙見到喻瑜的眼神溫潤如水,就知道,她的回憶裡,這樣一個人對她來說有多麼重要。或許是個風度綽約的紳士。
“是一個斜頂的老大叔,說實話,脾氣和性格都很古怪,看上去也不像有什麼朋友。真的想不出,除了偵探之外,他還能幹什麼。”喻瑜心直口快,她的描述卻讓冷雙大跌眼鏡。
“你喜歡他嗎!”冷雙瞪大了眼睛。
喻瑜自己也不明白,十年過去了,一切痕跡都磨的圓滑,一切銳利的東西都變得平和。
“大概是,精神上的支柱。”喻瑜說。
“他雖然真的很奇怪,但他教會了我該怎麼活下去。這是最重要的,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比這更有價值了。”
“為了真相,他付出了太多,甚至生命。直到最後,我在東南亞,他的事務所找到了一件東西。”喻瑜說。
“東西?事務所?他很有名嗎?”冷雙問。
喻瑜卻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話從何說起呢?他可真是個怪里怪氣的人。你知道嗎?他明明是貧民窟裡的一個小偵探,卻偏偏說自己是個名偵探,外表還真的挺唬人。但是我一到事務所,你猜怎麼樣?”
冷雙搖頭。
“房子都快塌了,哈哈哈哈,在那樣一個地方。唉,其實我早就該猜到,他那樣奇怪的人,哪裡會有什麼富足的生活呢?”
“所以,你見到了什麼?”冷雙問。
喻瑜看了冷雙一眼,話題突然變了。她問:“冷警官,我問你,你覺得陸不鳴這個小鬼頭,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