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館的四處牆面上掛著各式各樣的掛畫,這一幅倒沒什麼奇特,只是一幅油畫作品。黃子錫當然看不出藝術成就上的高地好惡,但耳濡目染多了,也知道這大概是一件仿品。
畫幅頗大,大概有兩米來寬,畫框雕琢著精緻的圖案,畫內的內容則是經典不變的希臘風格。黃子錫匆匆掃了一眼,輕輕踮起腳,正巧能夠夠到畫框。
他一邊貼著牆,一隻手輕輕撫摸到畫幅上,心裡默唸著各式神佛祈禱的念詞,回過頭看向陸不鳴,問道:“就這樣嗎?”
陸不鳴微笑著說道:“稍微再用點力。”
話音剛落,黃子錫就一個狗啃泥跌倒在地。倒不是他沒有站穩,也不是腳底抹了油滑的,黃子錫揉了揉腦袋,他坐起身,自己是被這畫給撂倒的。
“這下就豁然開朗了。”陸不鳴笑了笑,又看了一眼冷雙。果不其然,這個年輕的女警察睜大了雙眼,手裡收槍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黃子錫抱怨。
“很顯然,你剛才鬆手的時候,倚靠的是那幅畫,很簡單的小機關,不走運的是你恰好扶在畫框的軸承上,沒了接力點,你可不就跟著畫一起飛出去了嘛。”
陸不鳴頗有些幸災樂禍似的說道。
黃子錫沒來由摔了一跤,窩了一肚子火,心想這還不是你指使的?然而很快,他就意識到不對勁。
畫的位置變了。
陸不鳴也看著這幅巨大的畫框,說道:“雖然遠離很簡單,做一個滑軌就可以了,很簡單就能讓房間裡的這些畫‘跑’起來,不過能有這心去弄明白的人,恐怕很少吧。”
“這麼說,傳聞中的靈異事件……”黃子錫揉了揉屁股,想起趙老五的話來。
“傳聞是傳聞,事實到底怎麼樣,就又是一回事了。”陸不鳴說道。“詛咒,中邪之類的說法,只能說有些人別有用心,別有用心的人用這些曖昧的字眼蠱惑人心。”
“嚯。”孟婉聽了,兩眼放光,她目不轉睛地盯著陸不鳴看了好一會,問道:“為什麼聽你說話的感覺,好像你什麼都知道了一樣?”
“少聽他胡說八道。”冷雙瞥了一眼陸不鳴。
“信口雌黃的小丑罷了。”冷雙站起身,輕飄飄地走過一地的屍體,來到畫框下,雖然身體嬌小,但好在她身手足夠矯健,冷雙摘下畫框邊的另一幅相框大小的小畫幅,背後像是被鑲在了牆上似的。
冷雙用力拽下,牆背後果然如同陸不鳴所說,是一道凹槽,凹槽很短,但也足夠畫框或是掛畫在牆上“移動”。
“真是小把戲。”冷雙啐了一口,把畫框扔在了地上,回頭看向陸不鳴。
“你早就知道?”她冷冷看向陸不鳴,緊跟著賀秋葉也皺著眉頭,眼神裡滿是埋怨和鄙夷。
“既然知道為什麼不早說?”賀秋葉問。
陸不鳴吹著口哨只當沒聽見。
冷雙快步走近陸不鳴,目光陰冷。
“是你操控這些人?你讓我們眼睜睜看著他們死?是你嗎?”冷雙壓抑著胸口的怒火,悶聲問道。她第一次說這麼多話,火氣正對著陸不鳴發洩。